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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谈出自己的思想,好像把木片都晒干那样,我们坐下来,把它们削尖,试试我们的刀子,欣赏着那些松木的光亮的纹理。
我们这样温和地、敬重地涉水而过,或者,我们这样融洽地携手前进,因此我们的思想的鱼并不被吓得从溪流中逃跑,也不怕岸上的钓鱼人,鱼儿庄严地来去,像西边天空中飘过的白云,那珠母色的云有时成了形,有时又消散。
我们在那儿工作,考订神话、修正寓言,造空中楼阁,因为地上找不到有价值的基础。
伟大的观察者!
伟大的预见者!
和他谈天是新英格兰之夜的一大享受。
啊,我们有这等的谈话,隐士和哲学家、还有我说起过的那个老移民,‐‐我们三个,‐‐谈得小屋子扩大了,震动了:我不敢说,这氛围有多少磅的重量压在每一英寸直径的圆弧上;它裂开的fèng,以后要塞进多少愚钝才能防止它漏;‐‐幸亏我已经拣到了不少这一类的麻根和填絮了。
另外还有一个人,住在村中他自己的家里,我跟他有过&ot;极好的共处时间&ot;,永远难忘,他也不时来看我;可是再没有结交别人了。
正如在别处一样,有时我期待那些绝不会到来的客人。
毗瑟奴浦蓝那说,&ot;屋主人应于黄昏中,逡巡在大门口,大约有挤一条牛的牛辱之久,必要时可以延长,以守候客来。
&ot;我常常这样隆重地守候,时间都够用以挤一群牛的牛辱了,可是总没有看见人从乡镇上来。
冬天的禽兽
等到湖水冻成结实的冰,不但跑到许多地点去都有了新的道路、更短的捷径,而且还可以站在冰上看那些熟悉的风景。
当我经过积雪以后的茀灵特湖的时候,虽然我在上面划过桨,溜过冰,它却出入意料地变得大了,而且很奇怪,它使我老是想着巴芬湾。
在我周围,林肯的群山矗立在一个茫茫雪原的四极,我以前仿佛并未到过这个平原;在冰上看不清楚的远处,渔夫带了他们的狼犬慢慢地移动,好像是猎海狗的人或爱斯基摩人那样,或者在雾蒙蒙的天气里,如同传说中的生物隐隐约约地出现,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人还是倸儒。
晚间,我到林肯去听演讲总是走这一条路的,所以没有走任何一条介乎我的木屋与讲演室之间的道路,也不经过任何一座屋子。
途中经过鹅湖,那里是麝鼠居处之地,它们的住宅矗立在冰上,但我经过时没有看到过一只麝鼠在外。
瓦尔登湖,像另外几个湖一样,常常是不积雪的,至多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不久也便给吹散了,它便是我的庭院,我可以在那里自由地散步,此外的地方这时候积雪却总有将近两英尺深,村中居民都给封锁在他们的街道里。
远离着村中的街道,很难得听到雪车上的铃声,我时常闪闪跌跌地走着,或滑着,溜着,好像在一个踏平了的鹿苑中,上面挂着橡木和庄严的松树,不是给积雪压得弯倒,便是倒挂着许多的冰柱。
在冬天夜里,白天也往往是这样,我听到的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绝望而旋律优美的枭嗥,这仿佛是用合适的拨子弹拨时,这冰冻的大地发出来的声音,正是瓦尔登森林的1guavernacula,后来我很熟悉它了,虽然从没有看到过那只枭在歌唱时的样子。
冬夜,我推开了门,很少不听到它的&ot;胡,胡,胡雷,胡&ot;的叫声,响亮极了,尤其头上三个音似乎是&ot;你好&ot;的发音;有时它也只简单地&ot;胡,胡&ot;地叫。
有一个初冬的晚上,湖水还没有全冻,大约九点钟左右,一只飞鹅的大声鸣叫吓了我一跳,我走到门口,又听到它们的翅膀,像林中一个风暴,它们低低地飞过了我的屋子。
它们经过了湖,飞向美港,好像怕我的灯光,它们的指挥官用规律化的节奏叫个不停。
突然间,我不会弄错的,是一只猫头鹰,跟我近极了,发出了最沙哑而发抖的声音,&ot;在森林中是从来听不到的,它在每隔一定间歇回答那飞鹅的鸣叫,好像它要侮辱那些来自赫德森湾的闯入者,它发出了音量更大、音域更宽的地方土话的声音来,&ot;胡,胡&ot;地要把它们逐出康科德的领空。
在这样的只属于我的夜晚中,你要惊动整个堡垒,为的是什么呢?你以为在夜里这个时候,我在睡觉,你以为我没有你那样的肺和喉音吗?&ot;波-胡,波-胡,波-胡!
&ot;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叫人发抖的不协和音。
然而,如果你有一个审音的耳朵,其中却又有一种和谐的因素,在这一带原野上可以说是从没有看见过,也从没有听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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