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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回写生,木水在越山待了不到两天,就日夜奔程,回了锦山。
第二日早时,木水背着小包,拿着纸笔往山下来,正遇见昨儿闻出她是猪妖的那几只小白犬。
其中一只,家族中与江本本家是死对头,见昨日江本对她照顾有加,已经明白木水身份不一般,便做不经意,大声说道:&ldo;听说咱们学里来了一只猪妖,先生今日说是要在山脚采景写生,可是哪个不知,先生早已经烧好了火,烧开了水,只等着那猪妖一去,就将她煮来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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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白犬也明白了他用意,接道:&ldo;这个我也晓得,听说那只猪妖生得甚是白胖,到时,左后火腿就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要和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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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只也在附和,吓得木水一愣一愣,恍然明白过来,也是双亲死后,有一回,来了一只猪妖,说是她家亲戚,将她骗下锦山就五两银子卖给了一只虎妖,还好老妖及时发现,用六两银子将她赎了回来。
可是这回,她没告诉老妖她去了哪里,老妖上哪去寻她救她,已是早在锦山为她立了衣冠冢,死去活来哭几回了。
木水磨磨蹭蹭到了山脚,果然见尘先生支了一口大锅,锅里红红绿绿煮着些东西,原是些颜料一类,但木水不知。
她立时脚软,再走不动路,那几只不怀好意的白犬见她如此,装模作样上去扶她:&ldo;这位同学,你怎么了,可是起晚了没吃早饭,饿了?别担心,站起来,咱们一会儿就有上好的猪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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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水打开他手,转身就跑。
跑到半山才敢回头看,见尘先生并没有追上来,才停下来大口喘气,这会儿她是再不敢去江本家了,一心想回锦山,可脚下又有好几条路,因她下山是顺着最显眼的路走的,现下便决定走最不显眼的一条小路。
守山的妖精因昨才见江本领着她山上,见她独自下山,也不敢阻拦,暗自派飞鸟报告江本,偏江本有事耽误着,没见到那雀儿。
好容易走到马路上,松一口气,木水忽然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她根本不知道回锦山的路。
这进不是,退不是,急得她在路上大哭起来。
正是缘分使然,居且因为到附近寻能出美酒的泉眼,刚好路过越山,看到哭声惨烈的木水。
居且虽是神仙,却没什么善心,只看一眼,就走开了,不管不问。
木水闻到他手中齐山特有的海棠果香味,止住哭泣,追上他:&ldo;这位大叔,你是齐山的妖怪吗?木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带木水回家好不好?木水很值钱的,值六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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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且眉头微皱,虽然他已近一万岁,年纪却是大了些,但是一直维持着年轻时的模样,天上地下,从来没有任何仙妖人魔鬼叫过他大叔:&ldo;我不缺银子。
&rdo;说完转身离去。
木水见回家无望,又哭起来,居且却突然折回来,半眯着眼打量她:&ldo;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齐山的?&rdo;
木水道:&ldo;大叔身上有海棠果的气味,齐山的海棠果味道很奇特,木水吃过,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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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且忽然觉得,今儿这酒泉有着落了:&ldo;好吧,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大发慈悲,带你回家,只是有一个条件,你要帮我找到传闻中的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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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椒冉挥舞着手里的斧头,杀气腾腾,向角落里几只瑟瑟发抖的小白犬冷冷道:&ldo;说,小木水到底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rdo;
小白犬们吓得直叫娘,也不晓得江本和椒冉,哪个才是木水真正的表哥。
☆、老妖的抉择
好不容易回到锦山,木水立即到老妖山洞中找老妖,老妖因以为她死了,哭了几场,生了病,正在床上躺着。
木水急冲冲跑进去,看见老妖额头顶着块帕子,在床上躺着,嘴里哼哼唧唧,很是痛苦的样子,她想起越山上的姥姥,扑上去大哭:&ldo;老妖爷爷,你不要离开木水啊,木水一只猪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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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头昏昏沉沉,见了她,以为自己死了,已到寿终之时,也是坦然:&ldo;我老妖在这锦山活了近千年,无妻无子,也算自在,唯有两百年前救下的那只小猪妖是心中牵挂,不想,她竟然死在了我老妖前头,如今得上天怜悯,死后得已相见。
此生,也算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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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水云里雾里听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两眼一闭,欣慰笑起来,心中更是害怕:&ldo;老妖爷爷,木水,再不跟着其它妖怪,去别的地方了,老妖爷爷不要离开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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