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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说：&ldo;是个饭店对吧，从那儿过了一回有点儿印象，估计挺贵吧。
&rdo;
路柯桐靠着车门说：&ldo;不贵，有空去尝尝。
&rdo;
&ldo;那能不贵么，地段儿装修都那么小资，不是我这种工薪阶层吃饭的地儿。
&rdo;司机不信。
路柯桐声音飘忽：&ldo;工薪阶层多好，安安生生的，什么都没安生过日子强。
&rdo;
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司机聊了一路，下车后先瞧了眼餐厅的牌子。
还没到中午的营业时间，推开门进去也只有几个工作人员。
最近一直没来，员工都围上来打招呼，路柯桐勉强笑着，然后走到吧台后面猫起来，开始看这些天的工作日志。
那天下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门口檐下的雪人照不到太阳就坚持的久了点儿，几个服务生都在门口趁着融化前拍照合影，所以一楼就剩他自己，安安静静的。
将近十点的时候，玻璃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老头，带着毡帽和老年太阳镜，嗓音洪亮地问：&ldo;嗬，这么讲究的餐厅怎么没人，有人招呼么？&rdo;
经理过来说：&ldo;老爷子，我们还没营业呢，您饭点儿再过来吧。
&rdo;
&ldo;我现在就饿得顶不住了。
&rdo;老头没听，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然后解了围巾，&ldo;你们怎么回事儿，有生意不做，还非掐着点儿，这不死心眼儿么。
要是打仗的话，双方约好三点打，两点敌方突袭的话，你们枪还没擦好呢。
&rdo;
路柯桐伸出脑袋瞅了瞅，然后让经理上楼了，他走过去，跟老头说：&ldo;爷爷，我们大厨还没来呢，真没法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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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抬头看看他，说：&ldo;你怎么不穿制服？&rdo;
&ldo;您管得真多，我是老板。
&rdo;路柯桐发了两天烧，一张脸又瘦下去一圈儿，没什么精神。
老头还是那句，&ldo;我饿得走不动就进来了，不吃饱了我不走。
&rdo;
路柯桐发了一会儿愣，说：&ldo;那您等着，先喝茶。
&rdo;
老头开始自顾自地喝茶，升腾的水汽蒙了一镜片，他四处瞅瞅打量着餐厅，也就十分钟不到，路柯桐给他上了一碗面。
&ldo;我煮的，估计不太好吃，您也不用给钱了，就当尊老爱幼吧。
&rdo;
老头拿筷子搅了搅，说：&ldo;心肠不错，不过你年纪轻轻都当老板了，怎么还哭丧着脸？&rdo;
路柯桐在桌对面坐下，支着下巴垂着眼，也不吭声。
老头用筷子敲敲碗沿，催道：&ldo;问你话呢，不是尊老爱幼么，再说你也不认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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