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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顶:&ldo;好好照顾弟弟……&rdo;看了眼因为爬不上炕,正和国欢嬉戏,闹成一团的硕托,&ldo;柜子最底下有份单子,是额涅口述,叫人写出来的,那是额涅的嫁妆单子……你收好了,若是……若是……咳咳,岳托,岳托,别对你阿玛抱太多的希望,你以后得靠你自己……只能靠你自己,你要好好长大啊,岳托……&rdo;
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岳托有些被吓到了,呆呆地,不明所以地望着李佳氏:&ldo;额涅……&rdo;
&ldo;岳托!
&rdo;她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紧紧地攥住长子的手腕。
岳托被她抓得好疼,差点儿哭了,嘴巴扁了扁,一脸的委屈。
&ldo;岳托啊!
&rdo;她觉得胸闷,眼前的人和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ldo;答应额涅一件事。
答应额涅……你以后会对你的妻子好……好。
一心一意地只对她好……你答应我,答应我……&rdo;她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惊动到旁边正在嬉闹的国欢和硕托。
硕托看到额涅一脸狰狞的表情,吓得哇地声大哭起来。
&ldo;岳托!
&rdo;她不甘心地攥着儿子的手,眼前已经一片漆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急切地喊着儿子的名字,&ldo;你发誓!
你发誓,你以后会对妻子一心一意,你会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阿玛……&rdo;
岳托被吓坏了,身边的弟弟哭得撕心裂肺的,他嘴巴动了动,也想哭。
一个稚嫩的声音陡然插了进来:&ldo;我今日在此誓天告地,今后对妻子一心一意只对她好,会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阿玛,若我对妻子不一心一意,令我不得善终,若我对其他人好,令我不得善终,若我不能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阿玛,亦令我不得善终……&rdo;
国欢跪在地上,指天盟誓,说完,看着岳托。
岳托不解。
国欢又站起来,撇下硕托,自己爬到了炕上,动作笨拙地按着岳托跪在炕席上:&ldo;这样,这样,嗯,你照着我刚才说的念。
&rdo;
岳托委屈地扁着嘴:&ldo;我……我记不住。
&rdo;
国欢笑道:&ldo;我在家里看见有人向我阿玛发过誓,他们就是这样子做的,你跟我念,我念一句,你说一句,很容易的……&rdo;
国欢跪在岳托边上,两人一起面对李佳氏。
&ldo;我今日在此誓天告地,今后对妻子一心一意只对她好……&rdo;
硕托觉得两个哥哥的举动特别好玩,也没心思哭了,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有样学样地跪在地砖上,磕磕巴巴地也跟着两人一起念。
&ldo;我今日在此誓天告地,今后对妻子一心一意只对她好……&rdo;
&ldo;会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阿玛,若我对妻子不一心一意,令我不得善终……&rdo;
&ldo;若我对其他人好,令我不得善终,若我不能成为一个好男人、好丈夫、好阿玛,亦令我不得善终……&rdo;
听到硕托之前哭喊声匆忙赶来的苏宜尔哈、乌岱等人,一进门就看到三个孩子跪着,嘻嘻哈哈地笑着,嘴里不停嘀嘀咕咕反复念着:&ldo;……不得善终……&rdo;
&ldo;这都是搞什么呢?&rdo;苏宜尔哈冲过来,先把硕托从地上拎了起来。
乌岱拉开岳托的时候才发现李佳氏正坐靠在墙边呢。
李佳氏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动不动。
乌岱伸手抱起岳托时,岳托喊了声:&ldo;疼!
&rdo;
乌岱这才注意到李佳氏的一只手正紧紧抓着岳托的手腕,她抱走岳托时,李佳氏被拽得身子动了动。
&ldo;大福晋恕罪。
&rdo;乌岱惶恐地低眉顺目,&ldo;奴才、奴才失职,刚才没看好阿哥,让他惊扰到大福晋了。
大福晋醒了就好,想来岳托阿哥也是挂念额涅,所以才会偷偷跑了来……&rdo;
她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大堆,面前的李佳氏却总是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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