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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森一愣，把出门前白泽塞自己兜里的糖递给叶云舟。
看着形销骨立的父亲垂眸剥糖纸的模样，一瞬间什么情绪都消弭在心头，心里空落落的。
这是白泽喜欢的奶糖，奶味浓郁，很甜。
叶云舟咬了一口被甜味齁住了，没反应过来已经浑沦吞了下去，嘴里甜味尚在，恍惚中想起似乎许多年前也吃过这么甜的一颗糖。
他把剩下的糖块放进嘴里，然后认真仔细地叠糖纸。
叶森见叶云舟喜欢便把剩下的糖递过去，叶云舟摇了摇头，道：&ldo;够了。
&rdo;
叶云舟叠了个小纸鹤，随手捏了个诀，纸鹤从干瘦的掌心振翅而起，朝山下飞去。
&ldo;还有一天。
&rdo;
叶森不解，&ldo;什么？&rdo;
&ldo;地仙的业骨其实是好东西，它能让我保持神志，关于行知的事情都能知道。
&rdo;叶云舟抚上自己的胸骨处，&ldo;我一直醒着，只是睁不开眼，在行知与你们一同前往妖界时我就知道，他醒了。
&rdo;
&ldo;地仙叫行知？&rdo;
叶云舟把两个字写在儿子的手心，&ldo;他爱人给的名字。
&rdo;
&ldo;什么叫他醒了？&rdo;
&ldo;行知与你们一样不属于这里，醒来后更不清楚为什么会被困在太古，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人界的生活。
长出业骨时他很惊慌，我不清楚他爱人是怎么劝他把业骨进行寄养，我再遇见他时他已是孤身一人，浑身尸气没有一点仙味儿。
&rdo;
&ldo;他爱人让他把业骨养在自己身上？&rdo;
&ldo;对。
&rdo;
叶森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类把&ldo;恶果&rdo;揽到身上那简直自寻死路。
&ldo;我当时在追一个恶妖，那恶妖不仅吃人还吞噬同类，妖力强大。
为了救人我肚子上开了一个洞废了一只手，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行知正巧出现，他一向不管人间事却突然按着恶妖说和我做个交易。
&rdo;叶云舟闭上眼睛道，&ldo;我答应了。
&rdo;
&ldo;那是唯一的选择。
&rdo;见叶云舟睁开眼看自己，叶森移开了目光，&ldo;放走恶妖谁知道还会死多少人和妖。
&rdo;
&ldo;别把我想的那么伟大。
&rdo;叶云舟自嘲道，&ldo;是人都会怕死，我也不例外。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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