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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角咳出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突然笑了。
&ldo;是啊，我们都该走了。
&rdo;
这宿命，太久了。
无论是于背负的人而言，还是代替的人而言，都太久太久。
&ldo;我知道自己早就该死，但我还是想留着这条命，想想能不能哪天再见你一面，果然，我还是见到了。
&rdo;
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血，却越擦越脏。
&ldo;别……擦了，&rdo;她有气无力的开口，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ldo;就这样，这是我们的血，我们家族的血。
&rdo;
&ldo;那把铁剑，你还记得吗？&rdo;
&ldo;怎么会……不记得。
&rdo;
他长她整整十岁，他二十岁的生日上，她送他一把剑，便是这把。
&ldo;哥哥，这把剑好看吗？&rdo;
年轻人低头，粗劣的制造，一般的品相，怎么都当不得好看二字，偏偏他笑着揉上女孩的头发：&ldo;好看。
&rdo;
&ldo;有多好看&rdo;
&ldo;天下第一好看。
&rdo;
&ldo;兄长……&rdo;露娜一边咯血一边问：&ldo;这把剑……好看吗？&rdo;
男人也用尽最后的力气：&ldo;天下第一好看。
&rdo;
露娜笑了，像暗夜盛开的花。
她张了张口，终是闭上眼睛。
真想念当年的月亮。
好想念当年的月亮。
露娜，绝笔。
第36章【三十五】
李白闭眼叹口气，把信纸收回放好。
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她抄的自己的诗。
一笔一划，工整古拙。
李白一篇一篇地翻过去，眼中酸意渐渐泛上。
当年自己曾嘲笑她字迹拙劣，每次给自己写的东西都不想看第二遍，而现在却是想看也看不见了。
恍惚间女子提笔无语的样子又出现在自己面前：&ldo;不是说好了不以己之长讽人之短吗？&rdo;
心中一痛。
李白关了箱子，不忍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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