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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认识刚才的人吗?&rdo;
&ldo;不认识。
&rdo;
面对陆召离的询问，易迁的回答既干脆又坦荡。
陆召离突然不再问了。
他抿了抿嘴，退开一些，转身下山。
&ldo;那我们回去吧。
&rdo;
易迁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自己，他还以为他会再逼问逼问，现在他心乱如麻，也许一急，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跟上陆召离之后，原路返回到六河水，季峰还在和罗如素依依惜别。
易迁决定给他们最后一点时间，等把一天的生魂全部送到地府之后，才轮到罗如素，而季峰也算跟着两人走了一趟收魂的路。
只不过除了罗如素，别的鬼魂他都看不到罢了。
临到最后。
&ldo;小峰，你要好好学习，不要调皮捣蛋，不许欺负同学，更不能顶撞老师!&rdo;
&ldo;妈，我都多大了!&rdo;季峰有些不好意思，却听到身后有人似乎在忍笑，想到他的确欺负过同学，顿时也没什么好说。
&ldo;你要按时吃饭，把身体养好，多运动，还有，你上高中了吗?嗯，还有不许早恋!&rdo;
&ldo;妈!&rdo;季峰终于红了脸。
&ldo;妈再想想啊，还有什么应该嘱咐你的……&rdo;
罗如素没了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季峰，从眉眼到嘴唇，从发梢到耳廓，从头顶到脚尖，怎么都看不完，怎么都看不够。
死别的过程，易迁看过的也不少了，有千千万万种不同的方式，但只有&ldo;舍不得&rdo;这一点，好像永远也不会改变。
&ldo;世人都说妈妈是最唠叨的生物，我怎么觉得你跟我没什么好说呢。
&rdo;季峰站在罗如素面前，没了满身刺，完全就是一个受着妈妈宠爱的大男孩。
虽然是埋怨的口气，眼睛里却盛满了晶莹的泪水，被他飞快地一把抹掉，恐怕少看了一眼罗如素。
&ldo;是啊，怎么就没有话说了呢?&rdo;罗如素也笑，走近一些，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是徒劳，&ldo;就是还想看看你，这么高大的小峰，真的是眨眼之间。
&rdo;她伸出手比划。
&ldo;妈，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挣钱，也可以努力学习考上我想去的学校。
我才十五岁，所有的霉运都走完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rdo;季峰挺直身子，似乎在跟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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