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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一个同僚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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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仆也是有眼色的，一听世子这话锋不对头，后半截说陆栖鸾病了的话便不由咽了回去。
聂言冷着脸穿过回廊，走到祖父养病的院落前时，却发现门口有府卫守着，见了他来，分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ldo;国公爷有令，请世子跪在门前。
&rdo;
这些府卫俱是臬阳公的旧部，按理说，他需得喊一声叔伯。
神色阴晴不定了片刻，聂言敛眸，却也依言跪在了门前，对门内道：&ldo;聂言只不过要娶的是个女官，祖父何至于如此大发雷霆。
&rdo;
门内沉疴已深的臬阳公冷笑一声，道：&ldo;狡辩！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臬阳公府可容你放浪形骸，但唯独不容你去做那颠覆朝纲之事！
&rdo;
聂言抬眼看着映在门窗上年迈的人影，道：&ldo;在祖父眼里，我做的每一件事，总是&lso;唯独&rso;不容吗？&rdo;
&ldo;放肆！
&rdo;厉声怒斥，随后又是一阵的重咳，老国公哑声道：&ldo;你幼时认字前，我便带你去刑场看过那些赌国之人，也教过你，欲赌国者‐‐&rdo;
&ldo;欲赌国者，必有败寇之觉悟，千万人赌国，一人独活。
&rdo;聂言接着他的话如是说道，继而淡淡道：&ldo;可祖父，在我看来，什么都不做，才是甘为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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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凭听了太子几句与陛下的气话？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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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是气话，一杀败吏，二打权臣，三削勋贵……当年太子这样与陛下说时，您敢说，没有如那些权臣一般动过杀心？皇帝不是这样坐江山的，而东宫那位也昭示了他并不想做皇帝，他只想像个无拘无束的游侠一般，见不平则斩不平，显而易见，国家最终会因为他的任性而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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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出于敌对的立场才这么说，而是……所有人都意识到的事实。
皇帝仍然对他倾注了二十载心血培养的继任者抱有一丝希望，他和那些旧臣需要做的，就是斩断这个希望。
门前轻叩首，聂言站起身，对着一片沉默的厢房，道：&ldo;那些人说得对，我娘是商户之女，我身上流着商人的血，而商人眼里……总是容不下无主的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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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传出一声低叹，片刻，老国公苍老的声音传来：&ldo;你走吧，别教我死前，见你败寇之身被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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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劳祖父担心，卦师说了，我这面相奇异，将来只会死在女人手里，此之外，怎么赌都不会输。
&rdo;
……
聂城在院落外数着新落的棠花，半晌，见聂言从身边走过去，方道：&ldo;世子……老国公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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