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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婉又生气又难过，语气冷酷的说：&ldo;你这句对不起说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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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如诗说不出话，两人相对沉默片刻，钟晓婉先开口：&ldo;所以那时我状况不太好，你也是因为我爸赶回来了，故意避而不见、才不回国来看我吗?&rdo;
&ldo;不不不。
&rdo;燕如诗打起精神解释，&ldo;这件事可能你外公外婆没跟你提过，一开始我因为去原住民那里采访，通讯不便，你外公外婆联系不上我。
后来我感染流感，发烧肺炎又住了几天院，等我联系上家里的时候，医生已经确认你没有太大问题，只要家人多多关爱就可以了。
我怕你外公外婆担心，也没说生病的事，只说走不开，你外公外婆因为这个，也一直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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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病好之后为什么也不回来?&rdo;
&ldo;主要还是经济上的原因。
当时去南美之前，报社领导就跟我谈过，让我考虑好了再去，因为报社这边不希望我去个月就回来，再另找人接替，打乱工作计划，我当时如果坚持回来，只能辞职。
那会儿你外婆刚退休，退休工资很低，我自己没什么积蓄，不想再给他们增添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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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如诗冷静了一些，拿起纸巾擦擦鼻子，&ldo;而且你就要上小学了，我想攒钱买学区房、让你上个好学校，派驻南美，补贴比较高，再多呆两年，回来也好升职。
还有一个原因，我去南美之后，你始终不肯跟我讲电话，发视频你也总是扭头就走……&rdo;
她又有点哽咽，却不敢停下来，磕磕绊绊的解释，&ldo;妈妈不是怪你，而是……妈妈当时不懂，只觉得你大概就是……和外公外婆亲，和妈妈不亲，就觉得我……暂时不回来也没关系，有外公外婆……照顾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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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连司彧都知道我那时状况不好跟你突然去南美有关，你现在说你觉得你不回来没关系?&rdo;钟晓婉真心觉得她所有解释都站不住脚，燕麓之听完大概只会坚信这妈就是不爱他。
燕如诗眼泪又流了出来，&ldo;对不起，麓麓，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配当一个妈妈，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准备好做母亲，生下你之后，单单是照顾婴儿就让我崩溃，你爸那时参与的项目又要出差，他不在身边，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常常歇斯底里……&rdo;
然后她就捂着脸哭了起来，钟晓婉呆了几秒，才拿起纸巾递给她，问：&ldo;我爸爸不在你身边吗?有多长时间?&rdo;
燕如诗擦擦眼泪，勉强止住哭，&ldo;四五个月吧，大约半个月能回来一次。
我们常常因为这事吵架，我那时候很任性，叫他在工作和我们母子之间做选择，你爸觉得我不可理喻，我们越吵越厉害，终于说出离婚……&rdo;
&ldo;任性?&rdo;旁观者的冷静回归，钟晓婉沉吟着说，&ldo;听起来，你好像有产后抑郁……&rdo;
&ldo;可能是吧，后来我和你许叔叔聊起来时，他也这样说，但时过境迁，也很难判断了。
&rdo;燕如诗抽噎两声，&ldo;而且我那段人生的失败，也真的不能都推给产后抑郁，就像你外公经常批评我说的，越是干系重大的选择，我越是决定的草率，然后很快就后悔，继而半途而废，然后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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