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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儿子的脾性，看起来什么都淡淡的，二十出头被你调教的象个几十岁的小老头，认起死理比谁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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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沉吟良久才道：&ldo;下次回来你和他说说带江家那姑娘回来吃顿饭。
真到了江少阳定要和我顶牛那一步，我们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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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事。
&rdo;奶奶顿足，&ldo;无非是小时候住一个大院，那会没觉得我们晖子和那丫头要好啊。
这都来海阳十多年了，怎么读着书又遇上。
谈个恋爱找哪家姑娘不好？早知道那会儿让晖子报省外的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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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再回来是一晚夜深。
小廖叔叔和司机于伯伯扶他进房间躺下，我揉着眼睛看奶奶招呼完他们又冲进厨房煮小米醋汤。
我搂着怀里的波比熊蹑手蹑脚地走进叔叔房间，他摊成大字倒在床上，白衬衣上不知道是水印还是酒渍。
他嘴里喏喏地说着什么，声音低沉沙哑，眉头皱起一团，胡子好象很久没刮了，很是有些扎手。
他难受地把眉皱得更紧，侧转身。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回来。
月光照在他脸上，眼角分明有丝晶莹闪亮。
我屏息再次探出手，中指擦拭着他眼角，悄悄塞进嘴巴里。
好咸，好涩，好苦。
早上起来家里安静非常，只听到镇子里公鸡打鸣。
穿好衣服背起书包跑进花厅里才看到小叔叔已经坐在餐桌边了。
没有人说话，气氛凝结得近似诡秘。
我溜到餐桌靠门边的位置悄悄坐下。
缩缩肩，好象没被人发现。
正欣慰时，奶奶装了碗稀饭，加了一大勺白糖放我面前，摸了下我的脑袋，安抚地冲我笑笑。
我偷望一眼，爷爷的脸黑得我不忍再看。
奶奶是欲言又止，只有小叔叔不动声色地接过奶奶的勺子又给自己装了一碗。
&ldo;啪&rdo;爷爷的筷子拍在桌面，&ldo;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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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拿筷子的手微颤，下巴抽紧了些。
&ldo;只丢这一次。
&rdo;接着垂下眼睛说道：&ldo;她昨天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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