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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何笑着擦去汹涌而出的眼泪，连连点头，等你好了，冯爷爷与丫头，便回来了。
冯宗英双眼胀得通红，拉着黎子何袖子的手突地放开来，不住颤抖着移向床上，黎子何忙握住他的手，轻声道：&ldo;你想拿什么?想拿什么丫头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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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宗英又抖了抖唇，仍是一个字都未吐出来，干脆挣开黎子何的手，颤抖着伸向枕边，黎子何扶住冯宗英稍稍移动，枕下，什么都没有。
&ldo;冯爷爷，等喝完药，喝了药有话我们慢慢说，你想干什么丫头都依你可好?&rdo;黎子何努力克制，眼泪还是不停掉下来。
冯宗英不肯放弃，一手仍是放在枕头上，黎子何这才看明白，他是想抽出枕头，忙站起身，一手轻轻抬起他的脑袋，一手抽出枕头，对着冯宗英道：&ldo;这枕头，怎么了?&rdo;
冯宗英呼吸突地急促起来，手再无力气举起来，双唇剧烈抖动着，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能用眼睛死死盯住枕头。
黎子何前后看了看枕头，精贵的丝锦，里面是厚实的棉垫，并未有异常，可冯宗英的眼睛从始至终都为离开过，急急想要说什么，黎子何明白他固执的性子，顺着他的意思琢磨枕头，用两手从头压到尾，发现枕头间有一硬物，那形状……
黎子何心中一急，迫不及待用两手撕开枕头，雪白填充物飞了整个房间，躺在枕头中央的东西，让黎子何的眼，晃了又晃。
通体血红，雕工极致，如凤高飞，是凤印，血玉所制的凤印。
&ldo;冯爷爷，是你，在暗中聚拢季家旧部?&rdo;黎子何的眼泪更是汹涌，将凤印握在手中，当年，见它如见季黎。
冯宗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动作，缓慢而吃力地点头。
&ldo;云晋言知道了对不对?所以他逼你死?&rdo;黎子何声音破碎，几欲低吼。
冯宗英呼吸又急促起来，抖着唇想要说话，黎子何忙握住他的手，擦擦眼泪轻声道：&ldo;不急，冯爷爷不急，丫头不乖，不该问你这么多话，你先躺着，我们稍后再说可好?&rdo;
&ldo;公子公子!药来了!&rdo;管家端着药碗，踏着细碎的步子，小心翼翼却不缓慢，忙走到冯宗英身边喜道：&ldo;老爷，老爷快喝了这药，喝了就好了。
&rdo;
冯宗英看都不看那药一眼，紧紧握着黎子何的手，直直看着黎子何，眸中太过情绪混杂在一起，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ldo;一……一……&rdo;
黎子何忙扶起冯宗英，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接过药碗，放在嘴边吹了吹，轻声哄道：&ldo;喝药，喝药就好了，好了我们再慢慢来说。
&rdo;
冯宗英看不到黎子何，眸光暗了暗，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举起一只手打向药碗，灼烫的汤药洒在黎子何手上，疼痛一阵阵，黎子何却无法扔下这碗，仍是举着，一手擦去眼泪，一边笑着哄道：&ldo;一口，就喝一口可好?&rdo;
&ldo;无……无用……&rdo;
冯宗英终是又挤出两个字，却是说，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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