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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音走过去，把手中的资料放到桌子上，抬起头时，恰好宫曜回过头来，两人对视。
此时此刻的宫曜，眉眼间没有平日里的凌厉和严肃，反而是平淡中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
路南音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感涌上心头。
她看惯了宫曜冰冷的模样，如今他卸下浑身盔甲，竟然也像普通人一般，三情六欲，烦恼忧愁，通通拥有。
宫曜没说话，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夹着烟的手微微抬起，送到嘴边，深深抽了一口。
路南音本想转身就离开，可是看着他这幅模样，却迈不开步子了。
她犹豫了几秒，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我不喜欢你抽烟。”
她没想那么多，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宫曜手上的动作一顿，淡淡笑了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悠悠开口。
“这个世界上，你不喜欢的太多了，但是不可能事事顺遂。”
他侧过头，看着路南音，眸光深沉，停顿了几秒之后，他转身，把手中的烟摁灭在烟灰缸。
“有人会纵着你，但不可能是一辈子。”
路南音心头轻轻颤动，她不明白，宫曜怎么突然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
宫曜迈步，坐回办公桌前，随手翻了翻路南音送来的资料。
路南音脑海里来来回回闪过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有人会纵着你，但不可能是一辈子。”
“但不可能是一辈子…”
她脑子一热，突然迈步上前，站在宫曜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错了。”
宫曜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迟疑的抬头看向她。
“有人会，但是那个人，被你亲手摧毁了。”
宫曜目光一沉，眉头拧起。
他很清楚，她说的，是她的父亲路承业。
路南音说完，直接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宫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五指慢慢攥紧。
“若你的父亲不是路承业，我也愿意纵着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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