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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辰车开得很快，一路往市郊冲，人越来越少，他松了口气。
停车的时候，李凡打了个电话过来，没有客套，第一句话就是：&ldo;过来吃饭。
&rdo;
&ldo;不了。
&rdo;那辰锁好车，他每次都会拒绝，但只要李凡不回家，每年都会打电话来叫。
&ldo;在哪儿呢？&rdo;
&ldo;五院。
&rdo;
&ldo;晚上呢？&rdo;李凡追问。
&ldo;睡觉，你甭管我了，赶紧陪完你妈陪你媳妇儿吧。
&rdo;那辰抬头看了看五院低调的牌子，挂掉电话走了进去。
五院今天跟平时差不多，来看病人的家属比平时多点儿，窗户门上的也都贴了窗花，电视里播着春晚前戏。
那辰在大厅里看到老妈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看电视，穿着很厚的大棉衣，大概是捂的，脸色有些发红。
那辰离十来米站着，护士过去蹲在她身边小声跟她说了几句，等到她的目光转了过来之后，那辰才慢慢走了过去，坐到老妈身边：&ldo;妈。
&rdo;
老妈看着他，过了很久才像是突然认出了他是谁，眼睛猛地红了：&ldo;辰辰？&rdo;
&ldo;嗯，&rdo;那辰试探着摸了摸她的手，老妈面前的饭盒里放着的饺子还冒着热气，&ldo;你吃饺子呢？&rdo;
&ldo;就吃了一个，&rdo;老妈抽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ldo;我不饿吃不下，你吃吗？&rdo;
那辰点点头，伸手捏了个饺子放进嘴里。
老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把饺子咽下去了之后还盯着，那辰犹豫着没去拿第二个饺子，老妈这种眼神他很熟悉，让他不安。
&ldo;有毒么？&rdo;老妈问了一句。
&ldo;没有。
&rdo;那辰摇头。
老妈没说话，还是盯着他，那辰正想再拿一个饺子吃了证明没毒的时候，老妈突然一巴掌甩在了饭盒上，一盒饺子全扣到了地上。
&ldo;你拿这些毒药来让我吃？&rdo;老妈指着他。
&ldo;没。
&rdo;那辰弯腰捡起饭盒，把地上的饺子一个个往饭盒里捡，刚捡了两个，老妈抬起脚一脚蹬在了他脖子侧面。
这一脚力量相当大，那辰只觉得眼前发黑，赶紧用手撑了一下地才没被一脚踹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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