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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新第一次说&ldo;对不起&rdo;，有点低哑，有点欲，但带着罕见的透明。
还有一点紧张，眉头稍稍堆起来，好像她不习惯做这种事。
向挽不想承认，自己很快就原谅她了，甚至在&ldo;对&rdo;字都没有出来的时候。
因为她见过太多逃避了，太多敷衍了，晁新摆了一个郑重其事的开头，她就想要原谅她了。
她咬咬嘴唇，望着晁新，像在自己心里舀水，一点点把委屈舀出来，可是动弹它的那一下，最是起波澜，所以反而她的脸色，不像之前控制的那么好。
&ldo;我想问你的是，你是从哪里来的？&rdo;晁新认真地看着她。
看了看她的脸、肩膀、手臂和撑在床上的指尖。
&ldo;李朝。
&rdo;向挽说。
李朝……晁新的历史很差，好像听说过，属于什么乱世之中的一个小朝代，类似于几个大时期之间过渡的那种。
&ldo;距现在有一千多年，&rdo;向挽不在意她熟悉不熟悉，只是说，&ldo;我比你大许多许多岁。
&rdo;
讲明来历的时候，还不忘控诉之前晁新的胡思乱想，虽然被她骄矜的语言藏得很隐蔽，但晁新发现了，而且，又被她可爱到了。
&ldo;那你是……妖怪？&rdo;
&ldo;修仙？&rdo;
&ldo;还是……吃长生不老药了？&rdo;
晁新望着她水灵灵的杏仁眼，开始好奇。
眼前人的眼睛像小鹿，又像藏了一点桃花的精魄。
向挽气息一动，掌不住笑出声，又极快地收好，绷着严肃的面容，问她：&ldo;我哪里像妖怪了？&rdo;
&ldo;我会吃了你吗？&rdo;她探探脑袋，游着纤细的脖子，软声质问她。
晁新动了动嘴角，意味深长：&ldo;吃过了，不是吗？&rdo;
向挽忍不住了，咬着嘴唇笑，但还是侧过脸，不想让她瞧见，然而却忘记将绯红的耳垂藏好，不小心暴露一二。
&ldo;我是人，同你一样，一年一岁，生老病死。
&rdo;向挽望着素净的被单，细语道。
&ldo;那，你是怎么来的呢？&rdo;
&ldo;有一日打雷，我也不知怎么的，便到了于舟家，她收留了我。
&rdo;
&ldo;所以……&rdo;晁新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ldo;你从来没有流浪过。
&rdo;
&ldo;没有。
&rdo;
&ldo;只是当时要落户，我没有旁的理由解释来历，便写了&lso;流浪&lso;，当作黑户建立户籍了。
&rdo;
&ldo;你落在……&rdo;晁新拢了拢眼帘，心内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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