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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垂目专心诊脉，然而手刚刚搭上那脉搏片刻，他便猛地抬起眼看着雷蕾，神色古怪，到最后竟发起愣来。
雷蕾道：&ldo;怎么了？&rdo;
李鱼回神，不动声色：&ldo;没有，有劳换只手。
&rdo;
雷蕾依言伸出右手。
李鱼仔细诊了半日，又看看她的舌头，很快开好药方，让小童照方取药，再嘱咐她多休息：&ldo;待药煎好，就叫人替你送来。
&rdo;
雷蕾答应着，随他出门行至大堂上，见甘糙正伏案写药方，对面坐着个老头，旁边其余几个病人都不说话，全无先前的和谐气氛。
李鱼上前：&ldo;有劳师弟。
&rdo;
甘糙不答，写完药方便掷笔起身。
李鱼取过那药方看了看，皱了下眉，随即微笑：&ldo;师弟用药越发高明，若再平和些，他日定有大成。
&rdo;
甘糙轻哼一声，不在意。
李鱼摇头，待要再说什么，外面忽然匆匆走进两个穿得很体面的下人，作礼：&ldo;李大夫，我们老夫人今日不太好，老爷请你千万过去一趟。
&rdo;
李鱼安慰两句，为难：&ldo;我这里有些忙，只怕脱不开身。
&rdo;转脸看甘糙：&ldo;不如甘师弟代我去一趟？&rdo;
甘糙早已换了脸色，堆笑上前：&ldo;府上老夫人又病了？&rdo;
那下人道：&ldo;还是旧病！
&rdo;
甘糙愣：&ldo;不是已经好了么？&rdo;
那下人顿足：&ldo;正要问甘大夫呢，当时不是说没事了吗，怎的今年又犯起来，比去年还要厉害，我们老爷急得不得了！
&rdo;又转向李鱼：&ldo;老爷怪罪下来，小人也担当不起，还求李大夫亲自走一趟吧。
&rdo;
甘糙涨红了脸，木立一旁。
李鱼略作迟疑，看那下人：&ldo;甘师弟的医术不下于我，何况老夫人只是症状与旧疾相似，要看过才能知道，未必就是旧病复发。
&rdo;又转向甘糙：&ldo;老人家旧疾缠身多年，已是大伤元气，引发新疾也不足为奇，总是宜缓不宜急，调养为上，师弟不妨再随他们去一趟。
&rdo;
听他这么说，两下人也有七八分信了，尴尬：&ldo;是我们心急了，甘大夫休要计较，你老人家就再去看看吧。
&rdo;
甘糙冷着脸就往门外走。
两下人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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