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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有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显然是柳煦阳那边的信使。
随着快马地逐渐靠近，我禁不住霍地站了起来，竟然是莫飞歧？！
他既然安然无事，那是柳泫没有行动，还是柳煦阳已经败了？……柳煦阳若然败了，柳泫为什么还领兵进京？……他此刻来，带来的究竟是什么消息？……求和？什么立场？……我茫然看着莫飞歧下马，被带到了军帐之前。
王爷恬淡从容地自帐中走出，身后跟着昏昏欲睡的崖浈殿下。
尽管莫飞歧此刻神色极为凝重，隐隐带着几分忧虑，但在看见王爷的一刻，眼中仍有一抹极为炽热的光芒转瞬即逝。
我在想像，他要用多大的定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跳起来，要知道就在两天前，他光是看见我‐‐所谓战神的影子‐‐便兴奋得语无伦次。
&ldo;叩见王爷。
&rdo;带着一种莫名的虔诚，莫飞歧屈膝跪倒。
王爷炯炯地目光打量着他，半晌方才缓缓道：&ldo;看你的装束，应是校尉以上将官。
怎么会派你来交涉？&rdo;
莫飞歧慌忙道：&ldo;末将莫飞歧，西南驻兵夜字营将军。
&rdo;
此语刚落，王爷竟然指着他，朝左右一笑，道：&ldo;原来他还知道自己是&lso;西南驻兵&rso;的将军‐‐既是西南将军，未得调令，私领重兵进京，还有什么话说？&rdo;
并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王爷轻轻一个挥手，便有人上前摁住莫飞歧，向辕门之外拖去。
莫飞歧双肘轻轻一错，便将押住他的两个小兵甩开。
再是一个错身，人已离开若水、雪忧一击可中的范围。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大声道：&ldo;我私领重兵离开驻地，自知死罪，求王爷念在我擒拿叛将、将功赎罪的份上，饶我不死！
&rdo;
谁都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连我也禁不住心中一沉，一脚踩在凸石之上，若非蝉澈眼疾手快扶住我，我便跌了下去。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泫，柳泫的计划竟然真的成功了？……可，可他居然擒了自己父亲来邀功讨宠？！
……为了王爷，他竟然疯狂到如此无耻卑鄙的地步？
第三十章
王爷眸色一沉，瞳拓已上前一步，厉声问道：&ldo;你说什么？！
&rdo;
莫飞歧道：&ldo;王爷若不信，可发出三支响箭。
自有人将柳帅押解过来！
&rdo;
三支响箭立时破空she出，两匹快马几乎在同时自对方疾驰而出。
其时初月新升，暮色如冰，平原上回响的马蹄声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每个人的目光都交聚在逐渐奔驰而近的两匹快马上‐‐是否真是柳煦阳？是否是局是诈？是否是柳煦阳自知再无侥幸之理，因此送来代罪羔羊，自己则躲回西南？
年轻小将抵达营外，勒马之时一声口哨，跟在他后面那匹马也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容色憔悴，满身狼狈，束缚着身体的粗绳深深陷入衣物之中，只隐隐能看见捆绑的轮廓。
根本不用看他散发下的面孔，单看他身形影子，我一眼便能认出来，这个人，赫然便是柳泫！
这就是他的两全之法。
自以为是地扛下叛乱之罪，柳氏九族自然被牵连，柳煦阳纵然逃脱，也永远被扣着叛臣之父罪名，东山再起是决计不可能了。
替王爷除掉柳煦阳的心腹之患，又保住父亲的性命，只献出自己一条命，成全如此两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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