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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晓磊并不怎么清楚流程，他在这方面向来简单随意，由着许煦把一块热毛巾敷在他嘴上。
&ldo;有剃须膏么？&rdo;许煦在抽屉里翻着。
&ldo;尹少启有，你去对面那个工作台的抽屉翻一下。
&rdo;丛大爷闭着眼睛指使着小丫鬟。
许煦嘀咕了句&ldo;这样好么&rdo;，便从善如流地拉开抽屉翻出剃须膏，看了看说明，拧开盖子涂抹在丛晓磊的下巴上。
&ldo;我想起一件事，&rdo;她一边抹一边回忆，&ldo;小时候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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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rdo;丛晓磊惊喜。
许煦无奈，&ldo;我又没有失忆，只是都是一些片段，连不起来。
&rdo;
&ldo;第一次见你，你就挂彩，还把血弄到我裙子上去。
&rdo;
&ldo;那你第一次见我，不也把血吐在我衣服上了么？&rdo;
又来了又来了，小学生又开始互翻旧账。
许煦想了想第一次来治牙，可不是么，她抿嘴乐了，话里却不肯认输，&ldo;我主观上不是故意的，而你是，动机恶劣，得把你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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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当时未成年，做错事不用负责任，你都成年了，需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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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负什么责呀？&rdo;许煦话赶话接着。
&ldo;对我负责啊。
&rdo;丛晓磊大言不惭。
许煦手下动作一滞，这人……
小姑娘显然并不是很能吃得消他这种随心而起的撩拨，有点不知所措地停下来。
丛晓磊躺在牙椅芒刺在背，来不及后悔便随手抓过一边的手机，瞄了眼信口道，&ldo;你这都弄得不对，你要用手指在脸部轻轻地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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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煦刚刚简直是用手指在他脸上作画，胡乱涂抹一气。
&ldo;你看啊我给你念一下教程，&rdo;丛晓磊清清嗓子准备放声朗读，突然心有感召地从手机移开眼，朝上一看，刚还害羞的许煦这会已然变脸，一副&ldo;老娘不伺候&rdo;的表扬觑着他，丛晓磊立马怂下来，手机一放，&ldo;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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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煦漠然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套表情变换。
他言语暧昧，他颐指气使，他温顺乖巧，他在她面前，像春天里一棵小草的生长，如此简单而真诚。
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就柔软起来。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擅长在一段关系中占上风，成长习惯里的讨好让她人缘极佳，也渐渐失去了撒娇的能力，可是丛晓磊却总是自如地给她强势的机会。
其实她很好说话的，可是他却喜欢故意惹她，再递上台阶让她耍脾气似的。
许煦想不清楚，手下却温顺地开始用指腹打着圈圈，把剃须膏在面颊散开。
像猫一样，丛晓磊总想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摸摸脑袋。
因为下巴上还有伤，许煦的第一次剃须实践格外紧张，一边刮一边问，&ldo;没有弄疼吧&rdo;&ldo;疼了你告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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