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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猜你肯定没告诉他，你在柏志明手底下吃了多少苦，否则他抢也要把你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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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的，外公一直希望我回到他身边去，是我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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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才知道你不听话啊。
&rdo;虞度秋搂紧他，&ldo;以后别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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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抱了许久，田埂边的农民们都不聊天了，稀奇地望着他们，嘴上说着带口音的本地话，隐约能听出一些调侃。
柏朝脸皮薄，架不住那么多人围观议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小声说：&ldo;好了，该坦白的都对你坦白了，怕你不信，我还去搜集了证据……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只来得及找到当时的住院单，喏，我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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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度秋看都没看，将纸塞回他的衣兜：&ldo;我信你。
就算你骗我也无所谓，我早就不在乎了。
我还宁可你骗我、告诉我你其实没那么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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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朝笑了笑：&ldo;不惨，遇到你，我很幸运。
走吧，我们回去了，再不走，全村的人都要过来看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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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一下。
&rdo;虞度秋蹲下，将手中的风车插入了土壤中，起身拍了拍手，&ldo;送给你妹妹，等到扫墓的时候，再给她买个更大更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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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风车不知疲倦地旋转着，直到他们离开很远，也能听到风中传来欢快的扇动声。
重新坐入车内，他们往下山的路开，逐渐汇入主干道，恰好路过刚才在山下看见的那段围栏。
柏朝没说什么，开出几百米后，突然一本正经地说：&ldo;其实我前阵子有在配合警方调查当年事故的起因，裴先勇总算招了‐‐柏志明持枪威胁一个村民站在路中央，本想逼停我们家的车，结果那人看见车来了吓得乱蹿。
我妈为了躲避他，不小心冲出了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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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没有发生车祸，一旦柏志明成功逼停他们的车，他们全家也难逃一死。
虞度秋看着他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思索片刻，说：&ldo;你其实不想带我来这里，也不想告诉我这些的，对吗?&rdo;
柏朝看似专心开着车，但嘴唇抿了抿，然后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二十年来从未重新踏足过的案发现场，即便已经长出了生机勃勃的油菜花，掩盖了曾经的焦土与灰烬，可在柏朝眼中，那场触目惊心的大火恐怕燃烧至今，在心底烙下了无法磨灭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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