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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君阳默不作声，胖胖的胸脯一起一伏，仍旧气鼓鼓的。
&ldo;可以吗？&rdo;程驰问道。
吴君阳点点头，毫无预兆地打开了话匣子：&ldo;郑老师，刚才我和我妈吵架你在外面都听见了吧？&rdo;
程驰有点尴尬：&ldo;听到一部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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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君阳大概是找不到倾诉对象憋坏了，也不管程驰想不想听，自顾自说开了：&ldo;我真是受不了我爸妈了，好好的老师给我换掉，换的都是些什么啊！
小程老师，我不是因为苏老师长得漂亮才这么说的，认真还是敷衍一眼就看得出来，我爸妈偏偏不相信，要给我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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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可能误会你爸妈了，&rdo;程驰想了想道，&ldo;苏淼是自己学习太忙才不做家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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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跟你说的？&rdo;吴君阳嗤笑了一声，&ldo;你别帮着我妈骗我了，那天晚上他们躲在房间里商量都被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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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君阳抱怨完心里舒服了点，见程驰愣愣的出神，伸手在他眼前划了划：&ldo;算了算了，上课吧，反正我妈不怕折腾，让她再去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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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回过神来：&ldo;不好意思，理科也再找个人吧，教完明天我下次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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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怎么回事啊？&rdo;吴君阳一脸莫名其妙，瞪大眼睛，&ldo;突然就说不教，你吃错药了？&rdo;
程驰二话不说站起来收拾书本转身就走。
吴君阳气得发抖，抓起写字台上的笔袋朝程驰砸过去，砸偏了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ldo;啪嗒&rdo;掉在地上。
程驰头也不回，推门走了出去。
倪阿姨一脸疑惑：&ldo;小程老师怎么了？是不是我们阳阳淘气？小孩子，你别跟他计较，来，喝杯巧克力奶休息一下，鲜奶蛋糕吃不吃？&rdo;
&ldo;不用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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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阿姨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继续往杯子里舀巧克力粉：&ldo;对了小程老师，你和第一次来的小苏老师是同班同学吧？你们关系好吗？能不能帮我问问她，下礼拜开始有没有空？&rdo;
程驰眉头一动：&ldo;她没空，我下次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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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不是阳阳刚刚惹你生气了？他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等会儿阿姨骂他，你别生气……&rdo;
&ldo;我是说真的，麻烦您把前两次的补课费用结一下。
&rdo;程驰站起身拎起椅子上的书包。
倪阿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始相信他是认真的，她笑了笑，不是平常那种过分客气的笑，带了点讽刺的意味：&ldo;小程老师，你虽然年纪小，但是也要负起责任，契约精神你懂吗？阳阳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莫名其妙就说不干，叫我立时三刻到哪里去找人？你要走也行，起码等我找到合适的人，不然前两次的钱我是不会……&rdo;
程驰没等她把话说完，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打开门走了出去。
&ldo;怎么有这种人！
真是碰得到！
&rdo;叫骂声一直追到电梯口，程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关上了电梯门。
出了小区，程驰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苏淼补习班还有三个多小时才下课。
程驰沿着一条栽满悬铃木的小马路慢慢往前逛，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给苏淼发个消息，可又实在没什么好说，要安慰她吧，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想了想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补习班离吴君阳家小区两条街，程驰慢悠悠地走，不到半个小时就晃到了楼下。
这是幢有些年头的写字楼，大堂很小，也没有咖啡店之类可以歇脚的地方，程驰只好靠墙呆站着，从包里拿了本六级词汇手册背。
刚看了个单词，突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ldo;程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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