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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能对我保证一年之后不再进行任何预测吗？&rdo;旁辉沉声说。
他的拳头捏紧又松开，等待沈晾回应的那段时间显得分外漫长。
&ldo;不能。
&rdo;沈晾隔了很久才轻声说。
声音虽然轻，却斩钉截铁。
旁辉知道沈晾一向不委婉地说话，哪怕是连让旁辉放心的谎话都不会说。
旁辉僵立在原地，许久后才渐渐让自己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他一屁股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说：&ldo;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
&rdo;
沈晾没有如旁辉料想中那样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他在旁辉的惊讶中转过来，在旁辉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他们中间隔着两个人左右的距离，沈晾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双手捧着那杯温热的牛奶。
&ldo;聊什么。
&rdo;
这是最难的问题。
但旁辉却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仿佛有了一年的期限，他将之前投于其后几十年的问题都瞬间聚集在一起挖掘了出来。
&ldo;童年，监狱……什么都行，&rdo;旁辉说，&ldo;你让我知道的不太多。
&rdo;
沈晾顿了一会儿，让旁辉几乎以为他不会说了，才开口：&ldo;我几个月大的时候能记事了。
我记得妈妈给我换尿布，也记得母辱的味道。
不是我妈的奶，是养堂哥的时候雇来的奶妈的。
我没有同龄的玩伴，堂哥看不起我，从他上小学之后就叫我&lso;小杂种&rso;。
我第一次看见厄运就是他的。
他死了，死在一条臭水沟里，学校边上的。
&rdo;沈晾停顿了一下，&ldo;我不知道他死了。
我以为他只是掉下去了，但是之后也没有人把他捞上来。
叔叔婶婶以为是我把他推下去的，把我关了很久。
嗯，很久。
&rdo;沈晾重复了一下。
他摸了摸依旧温热的杯子，双眼有点儿失神。
&ldo;我后来被爸妈带到城里去了。
有了一个妹妹。
我看不到我妹妹的未来。
我试过一次，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的能力是逐渐增强的。
我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基本上能看到所有我想看的人的厄运了，我的数学老师经常骂我，说我不切实际，只会空想。
我看到他第二天就出了车祸，撞断了一条腿。
那时我以为那是我的能力，但我没想过让人死。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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