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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很叫人毛骨悚然的静。
他心里涌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飞快的跑到浴室门前,推开门。
那一幕直到很久之后都叫陆宁无法忘却,李琰在冰冷的地面上,挺着大肚子,用玻璃划破了手腕,血已经蔓延了一小片。
陆宁霎时间手脚冰凉,跪在地下叫李琰的名字,抱起来他的时候甚至手都在打颤。
一种擒住心脏的窒息感,压得陆宁血管都像是在发疼。
整个陆家灯火通明,救护车来的时候,管家已经给李琰的伤口做好了包扎,送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钟。
人倒是没大碍,就是精神状况太差了,陆宁发现的时候还比较早,失血并不过多。
但是陆宁却还是压抑住不的后怕。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进去卧室看看李琰怎么样,或者在犹豫一会儿,晚去一会儿,李琰可能就真的没了。
虽然李琰这次救过来了,但是李琰会自杀这事确实对陆宁刺激很大。
李琰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刚落到陆宁手里的时候,被折磨得这么惨,他都没有说不想活,他逃跑被抓回来,陆宁教训他,他哭成那样,到被玩得废掉,他都没有要自杀过。
他在那样绝望压抑的环境里,他依然能够坚强的生活,发现生活的乐趣,脑子不清醒了还要救猫咪,会给花房里的花浇水,会给夜灯编辫子。
他这样的只需要一点点水分,甚至不需要阳光就能继续发芽生长的人。
他有一天,他不想活。
后来陆宁把李琰接回来,夜里不管李琰再怎么厌恶他,他都没有再离开过卧室,白天也要管家时刻注意着他。
家里的所有窗户都封死了,排气扇开始工作起来。
无比坚硬的陆宁终于在这样的李琰面前认作输家,他抱着李琰跟李琰讲他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讲过的字词,无比生硬的口吻。
他说:“对不起。”
李琰的眼珠动了动,最后落在陆宁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真心实意的悔过,他想他只是害怕。
害怕任由他玩弄反复碾碎的李琰,无法被彻底摧毁的李琰会真的死掉。
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口吻了,陆宁问他:“前面公园最近新修了喷泉,要不要过去走走?”
李琰不答话。
陆宁又试探着讲:“是不是不想被别人看见啊?我把人都清空了,我们周末去走走好不好?”
“家里这么闷,老呆在家里也不好。”
陆宁继续自说自话,但是李琰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终于在陆宁又开始把话题扯向描述他生完孩子之后的生活的时候,陆宁说:“我们以后好好的……”
李琰突然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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