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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拳轻轻敲了几下额头，摇摇地走到自己房里，倒在床上。
嘴里喃喃地：
&ldo;李益泰真是荒唐，又是一夜没回来。
&rdo;
第四回
醒来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
他希望借钱那回事是个梦。
可是王胡子站在窗外，鬼鬼祟祟的样子。
&ldo;县长醒了么？&rdo;
接着跑进房来，问白慕易预备什么时候还胡老大的钱。
他告诉白慕易，胡老大很有势力，省长大总统都得让他几分。
&ldo;而这笔钱是我做的中人，所以……至于我……在县长看来当然算不得什么。
…………并不是我敢向县长催钱。
……&rdo;
&ldo;我晓得，&rdo;他喉管里像有什么给梗住似地说。
&ldo;一共多少钱？&rdo;
&ldo;二十五的八十：一百零五。
还有个六十：一百六十五。
不错，还有个四毛：一百六十五块四毛。
……数目当然不大。
可惜我没有钱，不然我垫还一下也不要紧。
……在县长当然不算什么的。
……&rdo;
&ldo;唔。
我只要……我稍为过几天……&rdo;
这晚白慕易没钱吃晚饭，李益泰老不回来，他就很早上了床。
可是睡不着。
他把赌钱的经过回想了一遍。
他有点奇怪：干么王胡子那批穷鬼有这么大的赌局。
他老是先赢后输‐‐不过这只能怪自己的手气。
……借据上的数目不错么？
也许王胡子当他真是阔人，大家来对他使一点……
可是又觉得这种思想太侮辱王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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