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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转身关上门，楼下却来了个眼生的女人，化着浓妆，瘦得脱相，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香水味。
她不是这栋楼的住户，十有八九是趁单元门开着的时候溜进来的。
&ldo;就是这个女的！
&rdo;七姑姨佬立刻爬了起来，指着她鼻子就开始骂，&ldo;我前几天看见的，在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上班。
灵灵才死了几天，你这就敢上门了，我‐‐&rdo;
七姑姨佬抄起门口扫灰的苕帚就要上前，被燕名扬一把拦住，又扔回了屋内。
那个女人被骂了也不还口，显然全无底气，经常遭人白眼。
她畏惧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字都不敢说，眼神中有躲闪的神经质气息。
一看就是浑浑噩噩地挣扎着才能活下去的人。
燕名扬掩上了自己家的门，把一室不堪的吵闹和鸡毛关在里面。
他转过身，十分克制地保持住体面，很尊重地问，&ldo;您是来请我父亲辩护的吗？&rdo;
&ldo;最近我家出了些事，他不一定有空。
&rdo;
燕名扬的书包还背在身上。
他从外兜里掏出纸和便利贴，写了一个地址，&ldo;您可以去他的律所，会有其他律师接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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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眼神飘忽，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清晰的字也说不出来。
她像是很恐惧，甚至不敢伸出手接这张字条。
受父亲的耳濡目染，燕名扬见过不少案子。
他知道，受害者和加害者，很多时候就在一线之间。
如果不幸生长在滋生犯罪的土壤旁，少说有人能独善其身。
见那女人很害怕，燕名扬把字条贴在了门口的楼梯扶手上，转身进了屋。
入夜后，亲戚们陆续离开。
门口贴着的字条已经不见了，燕名扬依旧打不通父亲的电话。
父亲只发来了一条微信，说自己在处理事情，让燕名扬安心呆在家里，什么都别管，千万不要影响高考。
燕名扬到此刻，心才有实感地开始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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