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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朗玛峰从丝绸地图上遥远的一点儿变成了触手可及
的庞然一坨。
我履行了承诺,带她站在了当初手指所点的那一
点上,一个&ldo;比拉萨还要远的地方&rdo;。
一口长长的气从
胸中叹出来,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拿
什么去填充。
她忽然问我:&ldo;大冰,你记不记得咱们有多少天
没洗过脸了?&rdo;
还洗脸呢,我整个人早都馊了好不好……我看看
她那锈色斑斑的脸颊,看看她草一样的头发,以及上
面的花,看看她那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和用皮条
子绑着的靴子,看看她一路上流淌过的眼泪和曾带给
我的心酸,还有她眼中的我自己。
我说:&ldo;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抱着手鼓在
这唱歌的流浪歌手,也不确定咱们算不算第一对一路
卖唱来珠峰的神奇组合,我甚至不知道在这个高高的
玛尼堆上应该献给你一首什么样的歌。
&rdo;
她说,你给我唱《流浪歌手的情人》吧,哎呀好
开心呀,好难为情啊,赶紧唱吧,赶紧唱吧……
她不是这样说的。
她站在猎猎风马旗下,微笑着对我说:&ldo;再给我
唱一次《冬季怎么过》吧。
&rdo;
她孩子一样背着手,对我说:&ldo;这次,我不会再
哭了。
&rdo;
喂你还好吗
你一直到现在都还不用手机吗?
我一直不知晓你的真实姓名。
中尼公路早就修好了,听说现在拉萨到珠峰只需
要一天。
这条路我后来不止一次地坐车经过,每过一
个垭口,都迎风抛洒一把龙达……想起与你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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