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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芝不说话。
陈烟桥便开口，盯着屏幕给她讲，哪个是他喜欢的球星，哪个又退役了，他曾经踢什么位置，讲到以前余婉湄在球场边给他递水。
倪芝抽了抽鼻子，眼睛里映着屏幕忽闪忽闪的光，“我不想看了。”
“好。”
“我想去你家。”
“好。”
外面的一层薄雪下着，因为是新雪，这一会儿路上行人又少。
几乎都是他们的脚印。
走到铁路小区，他家那一层的灯不知何时修好了，也不算好了，忽明忽暗，倒是勉强能看清楚人了。
陈烟桥从外套里口袋里掏了钥匙，塞她手里。
钥匙冰凉地握在手里，钥匙的齿印搁得她手指疼。
他家的锁头原来是涩滞的，转了半天，陈烟桥才告诉她，“反了。”
倪芝刚想瞪他一眼，他便从背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拧开了锁。
转到最后终于吧嗒一声，铁门吱呀地开了。
陈烟桥推她进去开了灯，语气倒不像是捉弄她，“下次来，记得怎么开。”
陈烟桥看出来她心里别扭着劲儿，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示意她坐进怀里。
“丫头，过来。”
倪芝脱了大衣外套，才走过去，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
陈烟桥叹气，“说吧。”
倪芝了解他，他何尝不了解她。
她是最藏不住疑问和感想的。
倪芝垂眸，语气酸涩，“我就是觉得，你最好的年华里，全是湄姐的影子，都跟我无关。”
“现在在你怀里，我仍觉得我不了解你，不清楚你的想法。”
“你对湄姐那么好，却不愿意再对我做一遍。”
归结起来，她心里在意的，不就是余婉湄吗，她陪他看的球，他们为找工作爆发过争执，甚至是余婉湄回去找他的导火索，因为余婉湄曾经经历过，她就连经历的资格都被剥夺。
她憋了几天，热恋期的男女，不能去他家里，每天见不着，还不爱发信息。
倪芝不自觉地满腔委屈。
除了工作，想等两人平心静气，把这些都说了一遍。
“可我又不能怪她，更不能怪你。”
陈烟桥的性格，绝不通透，不知为何，他倒是极喜欢倪芝这份通透感。
他喉头滚动，嗯了一声。
倪芝又开口，“嗯是什么意思？”
陈烟桥摇头，他掺白的刘海颤了颤。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丫头。”
他语气风平浪静，“你说的这些，我二十岁时候，一样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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