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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派人跟踪其多时,发现他手中囤积了大批不知在何处制造的劣质私盐。
他通过当地官员,暗中将这些私盐分销各地,或者替代官盐高价出售,从中谋取暴利,也私逃赋税。
他区区一介商贾,如何能有这样大的能耐?儿臣以为必定是他有幕后指使,所以一直以来儿臣都按兵不动,试图找到主使之人。
而就在儿臣将要将此人找出来时,却有这样的东西呈交到父皇面前,其中究竟是何用意,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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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惊疑道:&ldo;唐绍筠?&rdo;
&ldo;正是当初齐济一案中,与康王勾结的梁国商人唐风青之子。
&rdo;景棠道,&ldo;齐济案了,唐家家业就此中落,但唐绍筠却逃过一劫,而他如今正是靖王府上幕僚,与靖王关系密切。
当初建邺城中传有靖王与清王因为梁国灵徽公主而闹出不悦一事,实则就是靖王为了拉拢唐绍筠才做出的举动,就此伤了他与清王的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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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朝今上再行大礼道:&ldo;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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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棠见西雍如此,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当即得意道:&ldo;父皇请看,靖王这是已经认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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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拜之后,西雍敛容跪地,神情肃穆道:&ldo;因为齐济一案所涉严重,儿臣当时有故友也在当地,儿臣便请他代为留意。
结果在唐家发生大火的当晚,那位故友发现有行踪诡异之人进入唐府,事后儿臣根据故友描述查证得知,那人正是太子府上的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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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信口雌黄!
&rdo;景棠怒极反驳道。
毕方是他府上亲信不假,但他从未派毕方去过齐济唐府,反而过去曾让毕方去过西南联络宇文宪,只是在一次传递消息的任务中,毕方就此与他失去了联络。
他事后派人去找才发现毕方在一处陡崖坠落身亡,查看过之后没有发现异样,便不觉得人为谋杀,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这些事并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的,现今西雍张冠李戴,他却无法辩驳,毕竟是死无对证,西雍要说他杀人灭口也是合情合理。
西雍不为景棠这突然爆发的情绪而有丝毫变化,依然沉眉静目道:&ldo;齐济一案当时归咎于康王,康王也因此受到了惩处。
但根据儿臣后来得知的情况,却发现太子与唐风青也曾有过接触,可一切的证据都在唐家那一场大火中化为乌有。
唐家灭门,唯独唐绍筠活了下来。
当时唐绍筠来到儿臣面前,儿臣顾念其不知唐风青与太子的所作所为又与儿臣志趣相投,才决定收留他在府中,却没想今日倒成了太子指认儿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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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唐绍筠与儿臣的交情发于山水情趣,止于君子之礼。
他私下的行事,儿臣从不过问,只当他是个正当商人。
今日太子这样说了,如果所言当真,那确实出乎儿臣意料,儿臣也恳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rdo;西雍泰然道。
&ldo;你既然这样说,那就立刻拿了唐绍筠上塘对质。
&rdo;景棠道。
&ldo;太子与唐风青尚有交情,难道就不会跟唐绍筠也有私交?&rdo;
&ldo;休得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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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微顿,似是知道自己接下去的话或许大逆不道,因此并不敢直言,待今上允他继续,他才抬首道:&ldo;并非儿臣臆测太子,只是借今日太子诬陷儿臣之言,令儿臣颇为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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