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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到底有什么毛病？&rdo;他问。
&ldo;你‐‐&rdo;他在胸腔中，在自己的脑海里，将这几个字，一个一个地问出来：&ldo;还算是个人吗？&rdo;
从陈简那边回来的苏泽锦，整个人都笼罩在痛苦之中。
沈淮一第一次提早结束了来自病人的咨询工作。
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这一次的病人有些太过无趣。
那另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你想去见苏泽锦了吗？沈淮在脑子里笑道。
算是吧，我有些期待。
沈淮一微微笑了下，回答对方。
他来到苏泽锦身旁。
苏泽锦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的发呆。
他的眼睛被灯光刺得难受，盯着光源久了，视线上的那一点就变成了一块黑斑，他将目光移到哪里，黑斑就跟到哪里，他将目光移到旁边的沈淮一身上，沈淮一的面孔也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但还好他对对方很熟悉，哪怕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对方的面孔。
&ldo;怎么样了？&rdo;沈淮一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苏泽锦微微侧了下头，他其实想笑一下的：&ldo;很糟糕。
&rdo;
&ldo;陈简完全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而他杀我的原因，也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杀另一个人，所以拿我来练手。
&rdo;
&ldo;你还好吗？&rdo;沈淮一问。
眼前的黑斑渐渐褪去了。
一张担忧的面孔出现在苏泽锦的眼前。
和苏泽锦刚刚在脑海里勾勒出来的分毫不差。
他果然了解对方。
他真的了解对方吗？
&ldo;淮一，&rdo;苏泽锦对对方说，&ldo;我和陈简见面的时候，陈简还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rdo;
&ldo;哦？他说了什么？&rdo;
&ldo;他说他之所以会选择你当目标，是因为你邀请他杀你；他还告诉你，在你邀请他杀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多半猜出是他在最开头杀了我的。
但是你并没有告诉我。
&rdo;苏泽锦说。
沈淮一没有说话，他看着苏泽锦。
苏泽锦甚至感觉到这样的目光中隐含着责备。
甚至他自己的心灵也在诘问着自己：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在怀疑一个将自己完全交给你的人？你在怀疑一个从开头就帮助自己的人？你在为了一个要杀自己的人的话，去怀疑另一个同样被伤害过的人吗？
几个小时前，他问陈简：你有什么毛病？
几个小时后，他问自己：你有什么毛病？
自责和痛苦在这一刻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只是几乎。
所以他还看着沈淮一，等着沈淮一的回答。
&ldo;这就是你回来之后想问我的？&rdo;沈淮一询问苏泽锦，他看上去并没有很生气，相反，他的态度非常冷静，&ldo;你还相信陈简，相信他说的话吗？哪怕他从一开始就计划着要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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