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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在书房闲话，外头阿冬来敲门，&ldo;太太，有位姓卢的少爷求见，他说他是您家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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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芝还没说话，宝生跳起来，&ldo;不见！
谁让你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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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宝生娘放进来的，可阿冬不好推到她身上，他委婉地说，&ldo;顾少爷陪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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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顾国桓引见，宝生娘不能拒人于门外，宝生也晓得分寸，狠狠瞪着阿冬，&ldo;叫他们在楼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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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冬为难地看向明芝，&ldo;卢少爷想单独见您，顾少爷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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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南有什么事，明芝觉得自己猜到了几分，但那是她办不到的。
即使卢小南拖着一条伤腿跪下来求，她也仍是这句话，&ldo;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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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他一条路，&ldo;你不如去斧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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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南摇头，&ldo;二姐姐，除大恶是我的心愿，但也不想放过小恶。
没有小恶做帮凶，大恶成不了气候。
天底下没有不得已，他们可以选择不接受命令，既然做了就别想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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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芝没想到他有这想法，&ldo;一来我不是他们对手，二来我不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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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南抬起头，眼睛黑且亮，澄净却像要看进明芝的心，&ldo;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凑也要凑出钱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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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这双眼，明芝心头冒出许多劝诫的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ldo;我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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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南没见过明芝的身手，但她徒手能对付带枪大汉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加上顾国桓含含糊糊的推崇，让他下定决心请她出手。
他告诉明芝，&ldo;二姐姐，落网的凶手已经醒来，等他能够说话就可以交待到底是谁干的。
这段时间车站和码头已经加强控制，那些人肯定还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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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芝意外，&ldo;报上说死了一个，原来还抓住了一个？&rdo;
卢小南摇头，&ldo;就是那一个。
他受了重伤，巡捕房放风说死了，留着慢慢查线索。
&rdo;他露出了一点迷茫，&ldo;二姐姐，没想到是租界保护了我……&rdo;像卢小南这样年纪的孩子，凡受过正统教育者大多憎恨列强瓜分国土的行径，如今乍逢大变，难免信念摇摆。
他深知如此念头不该有，但当着明芝的面，忍不住说出了口。
卢小南陷入恍惚，才没发觉明芝也是面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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