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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芝笑道，&ldo;徐大哥，你太客气了。
&rdo;徐家来的两个孩子年纪虽小，修养却好，回外客的话说得有条有理，长得也得人意，跟徐仲九一样都是一等一的相貌。
由此可见徐家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出来的子弟差不了。
两人缓缓上了楼，在窗边说起了事。
他俩聊的是开春后如何摊派挖河泥。
如今初芝既在学校做教员助理，又要学着处理自家田地上的杂务，所以尽管是个大小姐，对工时、工费却熟悉得很。
徐仲九替沈凤书做事，工商农业样样接触，两人说得头头是道。
明芝听了两耳朵，悄悄吐舌。
她以为青年男女难免浪漫，尤其徐仲九这个爱讨好女孩子的，背着人肯定说些风花雪月，谁知他俩竟然说来说去不是挖河泥就是积春肥。
果然初芝是初芝，可以顶门立户。
两人聊了会，徐仲九便提出他可以一个人看书，&ldo;大小姐只管去忙，我在这里并不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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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芝经常跟着父亲去县政府办事，跟徐仲九早已熟悉，闻言并不跟他客套，只叮嘱别忘了吃饭。
季太太已经让厨下准备便饭，两家人坐一起吃可以更加亲近。
等初芝一走，徐仲九快步走到书架后，把明芝堵个正着，&ldo;干吗躲起来？&rdo;话虽这么说，他脸上满是笑意，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明芝。
现在推行新生活，不兴过农历年。
但梅城人别的可以退让，对过年一事看得很重，沈凤书在此上并不固执，不动声色给了下属假期。
徐仲九比别人晚走，直到大年三十才回家，年初三又回来了。
自从回到梅城后，两人相处的机会少了许多，像这样面对面的更是没有。
明芝经受不了他的凝视，渐渐耳朵发热，脸上泛出红晕，自然而然低下了头，嘴里却不服气，&ldo;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rdo;
正月不能理发，徐仲九在年前刚推了个小平头，露出饱满的额头，鬓角青青的很精神，身上更是伶伶俐俐穿着黑色的短大衣。
他握住明芝的双手，&ldo;你摸摸，热不热？&rdo;
明芝羞得更抬不起头了。
她使劲抽了两下，却没能成功抽出手，不由嗔道，&ldo;被人看见的话像什么？&rdo;
徐仲九若有所思，&ldo;那不被人看见就可以了。
&rdo;他上下打量明芝，&ldo;怎么过年也不穿得鲜艳些？&rdo;她还是一身半新不旧的蓝棉布袄。
明芝不在意地答，&ldo;都一样，穿这个比较暖和，做事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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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年节里要做事？&rdo;徐仲九抬起眉毛，不以为然地说，&ldo;买了那么多衣服，干吗不穿？&rdo;买的时候他还出了很多意见以供明芝决定，不穿多可惜。
明芝摇头笑道，&ldo;放着以后穿。
&rdo;衣服是徐仲九逼着买的，全是青春兼时髦的样子，大城市还好，在家穿的话恐怕太招眼。
她直截了当地问，&ldo;你家二太太怎么来了？&rdo;要打听，不如跟当事人直接打听。
徐仲九脸色微沉，&ldo;家里出了点事，我大哥摔坏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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