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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尚轩要搬家了，趁星期天有空黎璃过去帮忙。
他坐在一地狼藉中，身边放着好几个半满的纸板箱。
黎璃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裴尚轩懒洋洋抬头瞥她一眼，随手把一本书扔进最近的纸箱里。
&ldo;没听你提过要搬家。
&rdo;她走进房间，展开一张报纸铺在灰扑扑的地板上，盘腿坐下。
裴尚轩挑着眉笑嘻嘻斜睨黎璃，调侃她淑女应该找张凳子坐。
黎璃没好气瞪瞪他，顺手往他脑门弹了一指。
&ldo;裴尚轩，还轮不到你这笨蛋来教训我。
&rdo;说着，自动自发拿起地上的书本，拍去灰尘放进纸箱。
书仍是三年前初中时代的那些，包括毕业考之前各科老师要求买得参考书。
裴尚轩并不是用功读书的学生，好几本书都是九成新的样子。
黎璃轻笑，却难掩酸楚。
他们回不到那段岁月了，物是人非。
裴尚轩或许也有着同感，垂着头声音寂寥：&ldo;黎璃，我错了吗？那件事，不是大家想得那样。
&rdo;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裴尚轩的言语之间推测出了大概。
舆论是不见血的刀，何况是处于这样一个蜚短流长的环境，他承受的压力绝非她能够想象。
&ldo;你后不后悔？&rdo;她写信问过他，可是裴尚轩没有回信。
黎璃出于私心，执意要知道答案。
他的头依然垂着，过了好半天传出声音：&ldo;我喜欢她，真心喜欢过。
&rdo;
黎璃抬起手捶着他的胸口，嗓音干涩开口说道：&ldo;笨蛋，那根本用不着逃跑啊。
&rdo;这个男人，终究没给她丝毫幻想。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身子微微一颤。
他没发现，闷闷不乐继续道：&ldo;我无所谓，是我妈受不了三姑六婆，说继续住这里我的前途要给毁了。
&rdo;讥诮一笑，眼神漠然，&ldo;我还能有什么前途？&rdo;
鼻子有点酸，黎璃刚满十八岁，平日接受的教育是&ldo;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rdo;。
她觉得这种说法不对，但暂时想不到其他出路，无法安慰他。
&ldo;等我高考结束，我替你补习功课，你去参加成人高考。
&rdo;清清喉咙，她表情严肃替他想出路，脸颊肌肉绷得很紧。
裴尚轩看看黎璃，忍俊不禁笑了，一边伸手拍拍她的脸。
&ldo;黎璃，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rdo;
她&ldo;啐&rdo;了一口，伸出腿踹向他：&ldo;笨蛋，我哪有那么老？&rdo;
他没躲，硬生生受了她这一脚，所幸她并没用力。
他的身子朝她探过去，男性气息侵袭着黎璃的感官，她不自觉绷紧了全身肌肉。
某个凌晨经历的梦魇再度刺激了黎璃，就算面对的男人是她始终喜欢着的那一个，黎璃脆弱的胃仍旧翻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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