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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靠近他演奏地方的一张桌旁坐好,一边斜举着加利福尼亚梅洛葡萄酒杯,一边欣赏他的演奏。
不过,若让我直言不讳地说出个人感想,那天晚上他的演奏不怎么富有激情。
或许是身体不舒服,也可能因为尚未如夜而情绪没完全上来。
演奏绝不算坏,但其中缺少仿佛把我们的心灵带往别处的什么,或者说未能找到魔术般的光点怕也未尝不可。
原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一会儿肯定高cháo迭起‐‐我一面期待着一面继续听。
可是高cháo过了许久也没到来。
随着尾声的临近,一种近乎焦躁的心情也强烈起来,不愿意就这么结束,很希望能有足以使今晚的演奏留在记忆中的什么。
就这样结束,留下来的只能是温吞水印象。
而且,往后可能再没有机会(实际上也没有)现场品听托米&iddot;弗兰纳根的演奏了。
那时我忽然这样想到:假如此刻自己能有权利点两支曲子,那么选哪两支呢?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最后选的是《巴巴多斯》(barbados)和《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starcrossedlovers)。
前一支是查理&iddot;帕克的,后一支是埃林顿&ldo;公爵&rdo;的。
我想对不熟悉爵士乐的人解释几句:两支曲都不怎么流行,演奏的机会也不太多。
前者偶尔可以听到,但在查理&iddot;帕克留下来的作品中算是朴实的;至于后着,&ldo;什么呀,听都没听过&rdo;‐‐这么说的世人恐怕要占大半。
总之,我在这里要告诉你,我选的都是相当&ldo;生涩&rdo;的曲目。
我在想象中点这两支曲,当然自有其理由。
托米&iddot;弗兰纳根过去留下了这两支很不错的录音。
前者收在名为《dialj&iddot;j&iddot;5》(1957年录制)的唱片里,当时他是j&iddot;j&iddot;约翰逊乐队的钢琴手。
后者收在名为《enunter!
》(1968年录制)的唱片中,当时他是佩帕&iddot;亚当斯和祖特&iddot;西姆斯五重奏乐队的一员。
作为伴奏乐手,托米&iddot;弗兰纳根在他漫长的演奏生涯中演奏和录制了数不胜数的曲目,但我尤其喜欢他在这两曲中短促而知性、峻朗的独奏,长年累月听个没完。
所以,如果此时此刻能听得他当面演奏,当然再妙不过。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盼望他走下台,径直来到我桌旁对我说:&ldo;喂喂,你好象一直想听什么曲子,如果愿意,就道出两支曲名好了!
&rdo;当然我很清楚这纯属想入非非。
然而,演奏快结束时,弗朗纳根一声不响,看也没往我这边看一眼,就连续演奏了这两支乐曲!
首先演奏巴拉德《灾星下出生的恋人们》,继而演奏阿普坦波《巴巴多斯》。
我兀自手拿葡萄酒杯,失去了所有话语。
我想爵士迷们都能明白,从多如繁星的爵士乐曲中最后挑这两支连续演奏的可能性完全是天文学上的概率。
并且‐‐此乃这个故事的关键之点‐‐演奏得十分精彩,扣人心弦。
第二桩也差不多发生在同一时期,同样和爵士乐有关。
一天下午,我在伯克雷音乐院附近一家旧唱片店找唱片。
在排列着旧密纹唱片的架上找来找去,是我为数不多的人生乐趣之一。
那天找到佩帕&iddot;亚当斯一张名叫《10to4atthe5spot》的河岸(riverside)版旧密纹唱片,乃是包括小号手唐纳德&iddot;巴德在内的佩帕&iddot;亚当斯热门五重奏乐队在纽约一家爵士乐俱乐部&ldo;fivespot&rdo;现场录制的。
10to4即凌晨&ldo;差十分四点&rdo;之意。
就是说,他们在那家俱乐部热火朝天的演奏到天明时分。
原始版,片质同新的无异,价钱记得是七美元或八美元。
我倒是有日本版的同样唱片,但由于听得久了,已经有了伤痕。
再说能以这样的价钱买到如此优质的唱片,说夸张一点,简直近乎&ldo;轻度奇迹&rdo;。
当我以幸福的心情买下那张唱片正要出门时,擦肩进来一个年轻男子偶然向我搭话:&ldo;hey,youhavetheti?(现在几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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