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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随后，她推开门，穿过寂静无人的长廊，走向一层又一层的旋转阶梯。
&esp;&esp;共同陪伴着长大的人，总会有一些约定俗成的东西，春天的夜里，是月见草开放的时刻，记忆里的无数个瞬间，都隐约留有它的香气。
&esp;&esp;闻人衿玉走上顶楼，推开玻璃花房的门，一丛丛的藤蔓旁，她看见闻人时濯的背影，他在这里等很久了。
&esp;&esp;
&esp;&esp;闻人时濯的头发剪短了，月光穿透玻璃，洒在他的发尾。
&esp;&esp;这个角落太寂静，即使花团锦簇，也给人一种寥落的错觉。
闻人衿玉注视着他的背影，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情。
&esp;&esp;然后，下一刻，纷乱的思绪重新涌上来，温情也就飞快消散了。
&esp;&esp;玻璃花房里有很多植物，充满各种气味，满眼的蓬勃草木、花朵，幽幽香气弥散。
&esp;&esp;她其实不敢太细致地去感受，但还好，并没有别的什么味道。
&esp;&esp;闻人时濯手边放着一只陶瓷茶壶，他拎起来，倒出热腾腾的一杯茶，说着：“来一杯吗，红茶和苹果片，没有加糖。”
&esp;&esp;闻人衿玉走近了，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esp;&esp;闻人时濯放下杯子，看她一眼，“怎么离我那么远。”
&esp;&esp;闻人衿玉淡淡笑了，“你不知道原因吗，哥哥？”
&esp;&esp;闻人时濯又看她一眼，认真道：“你生我的气？为什么，我不明白。”
&esp;&esp;“你身上的信息素……”
闻人衿玉一顿，开口谈论这件事，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加困难，她换了一种更模糊的说法，“你身体上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治疗了多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一个医生上报这件事？”
&esp;&esp;“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闻人时濯很轻地笑了笑。
&esp;&esp;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了变化，淡然、漫不经心，以前他从不会这样说话，不会避而不答，他知道闻人衿玉讨厌那样的说话方式。
&esp;&esp;闻人衿玉问：“为什么要骗我。”
&esp;&esp;闻人时濯脸色有些变化，他说：“衿玉，我本以为你会替我高兴。”
&esp;&esp;“我破损的腺体得到治疗，从畸形回归正常，我终于变成我本就应该成为的样子，这样不好吗？”
闻人时濯道：“这到底有哪里不对？”
&esp;&esp;“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闻人衿玉险些要被他说服了，她顿了顿，说道：“我不是生气，我只是……”
她感到难以启齿，她真正的感受其实是畏惧。
&esp;&esp;“哥哥，”
闻人衿玉看着他，不想说出更多难听的话，更不想一遍遍重复已知的事实，“治疗不是一个瞬间就能完成的，变化也不是一朝一夕发生的，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被我察觉，你到底还打算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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