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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陈清焰来说，这和他尽最后道义让人真的入土为安并不冲突，一件事，能够实现两个目的，不是坏事。
果然，陈清焰随后就拨打姑姑陈素君的电话，说：&ldo;许远还留在南城，我想，你们是不是换个思路。
&rdo;
这两天，警方的判断是许远已经离开了南城。
现在是冬天，平安夜，也许他就站在街头戴着围巾帽子若无其事混迹于人群里。
甚至可能身处最热闹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ldo;程程，我想和你谈谈周涤非的事情。
&rdo;陈清焰终于跟她开口了，简嘉瑟缩一下，她下意识朝沙发里窝了窝。
确切来说，简嘉有点害怕，如果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想到自杀的周涤非，她会尖叫。
陈清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非常清晰地告诉她：
&ldo;第一，她不是你想的因为我们分手而自杀，在我们认识的这些年里，她自杀不是第一次；第二，她自杀确实是我先发现的，因为她给我留了封信，信里面，解释了很多事情。
信件我已经烧掉了，我不想保存，里面和你有关的，只有誊抄信这件事。
你给她抄信，停在十三岁，是因为她十四岁被老师强奸，我想也许她把你当做了从没有受过侵害的自己，她羡慕你，她希望像你一样没被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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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的心，一丝丝地被触动，她慢慢抱住双膝，靠在沙发里，一言不发。
&ldo;第三，我曾经给她写的回信她都已销毁。
她捐赠了□□和遗体，联系不到她任何一位家属，她情况很特殊，医学院的意思是出于人道主义在陵园给她做仪式上的落叶归根，立个碑。
我想和你商量的是，明天日落前下葬，我和程述想过去一趟，除了我们，可能没有别人了。
&rdo;
陈清焰平静无波地把所有事情和想法都告诉她，没有任何隐瞒，他太镇定了。
简嘉惑然地看了看他，&ldo;你是不是很难过？后悔吗？&rdo;
她问完，一颗心一下收得很紧。
&ldo;她死于未成年时遭遇的性暴力性犯罪，这个是根本原因，我没有办法解救她，我已经在爱她的那些年里尽力了。
唯一后悔的是，我不该在我们的婚姻里因为她背叛了你，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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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心里苦涩，眼睛里慢慢有泪：&ldo;你不后悔放开她吗？她自杀了，你真的不后悔没有继续用爱救她吗？&rdo;
陈清焰摇摇头：&ldo;我看到她遗体时的确做不到无动于衷，不是因为我还爱着她，是我觉得生命无常。
我是医生，见证过意志坚强存活下来的生命，但103的精神科也接待过后来自杀的抑郁症患者，生命的坚韧和脆弱呈两极分布。
我也为我们过去十年唏嘘，就这些，我没办法形容准确当时我心境的复杂，但有一点，我不爱她，我更想和你好好热爱生活，热爱生命。
&rdo;
简嘉默默哭了。
陈清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看不透他，但他却总能摸到她的心理轨迹，且无偏差。
&ldo;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去。
我只是思维习惯，觉得这件事应该去做，并非是我主观上特别想去做。
我说过，我会养成和你商量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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