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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焰刚上前，冷硬的手杖直击肩背、腿部，陈景明虽坐轮椅，下身严重萎缩，但手劲在，每一下，都又狠又重。
陈清焰闭了闭眼，动都不动，让老人在身上发泄。
屋里太诡异，只有离休老干部痛打孙子的声音。
简嘉忍不住抬头看看他，陈清焰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太高，导致陈景明打起来，并不舒服，要花很大的臂力。
她坐不住了，本意不在此而觉得分外难堪，而且，心口闷痛。
&ldo;爷爷，&rdo;她去按老人的手杖，替他抚起背，&ldo;您别生气，我们有事商量事，别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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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滚！
&rdo;陈景明给了最后一记，让人赶紧消失。
但又让他回来，威胁说：&ldo;这两年评正高你是别想了，够格我也让人压死你，想都不要想！
还有，别给我呆103了，滚附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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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说降就降。
好半天，屋里只是陈景明的气喘，老爷子真的生气了。
&ldo;程程，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再冷静两天，&rdo;陈景明酝酿开口，怕她误会，补说，&ldo;我不是让你再给他机会，而是我希望你做出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走程序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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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很想对老人绽放个善意的笑，但她眼睛湿润：&ldo;谢谢您爷爷，我想清楚了，我跟陈医生，不合适，好聚好散，这场婚姻我也有错，太仓促了，彼此不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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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明的脸色，依旧难看，他点了点头，无需赘言。
走出103，太阳毒辣起来。
美不常住，物有成毁，简嘉蓦然想起妈妈以前说过的这句话，手里到底没能握住那把爱，她将帽檐拉了拉，躲进树荫，买了支香草冰淇淋。
吃到一半，冰淇淋像血的潮汐，落下去，化掉了。
手机响起来，依旧是欢快的猴子出世。
简嘉看到号码，鼻子就开始发酸，稳了稳才接：
&ldo;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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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
&rdo;那头老人笑了，开的免提，手底下，在给将来的小宝宝做小衣服，趁眼睛还能用，&ldo;程程呀，嫁人就把姥姥忘喽！
忙吗？&rdo;
简嘉一下哭了，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再哭，但不行，听到最亲爱的姥姥的声音时，委屈极了。
电话里，沉默了十几秒。
&ldo;程程？&rdo;
&ldo;哎呀，小虫子真讨厌，飞我眼睛里好疼。
&rdo;简嘉笑着说，她一手的冰淇淋。
一老一少，在电话里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十多分钟，简嘉一直含泪微笑，对呀，还有姥姥，还有妈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揉着隐隐发疼的胸口。
但电话挂后，老人推了推老花镜，扭头问：&ldo;老头子，你听程程是不是有心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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