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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特意等过十点，他才往公寓走，灯是亮了的。
简嘉是九点五十到的家，她看到窗子发黑，确定没有人，拖着一身疲惫进了电梯。
照例，先给简母语音报备，随后，匆匆去洗漱。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简嘉进侧卧，戒指褪下来，和星空杯、白纱裙放在一起，他送自己的东西，寥寥。
但还是又红了眼睛。
等把婚纱和秀禾服找出，她凝望许久，忽然捂住脸，再一次无声哭了。
门是悄然开的，陈清焰看到她的高跟鞋、拖鞋都在，知道她又光着脚在家。
他来到侧卧，眼睛里，只有简嘉微微耸动的肩头，她在哭。
但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家里无人，她也不肯放肆出声。
&ldo;程程。
&rdo;陈清焰喊她，后鼻音，忽然变得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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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简嘉心脏抽紧，他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喊她？
她迅速抹去眼泪，转过身，指了指所有东西：&ldo;还给您，离婚前麻烦您先不要跟我妈妈讲，我来说。
&rdo;
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他不会让你哭，如果不爱，你哭瞎了在对方眼中不过是无谓液体。
简嘉明白，所以不愿意在陈清焰面前再流一滴眼泪。
陈清焰想过来，简嘉忽然痛苦摇头：&ldo;别靠近我，陈医生，不要让我更讨厌您。
&rdo;
她脸色苍白，同样的，陈清焰也是。
他整个人都在往下沉：&ldo;程程，我们……&rdo;
&ldo;不要喊我程程，不要，&rdo;简嘉咬住嘴唇，睁着美丽的眼，&ldo;麻烦您称呼我学名。
&rdo;
但说完，她又迅速垂下眼睛，&ldo;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如果您真的尚有一丝作为人的情感，请同意离婚。
&rdo;
她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争吵，即使愤怒，也要有教养，体面分开，是简嘉做出的最后努力。
房子里，所有植物，一下枯萎。
陈清焰站着不动，明明人在眼前，却隔山海。
他压着心头汹涌的巨浪，说：&ldo;我不会跟你离婚。
&rdo;
慌不择路，他选择了咄咄逼人，最差劲的一种方式。
简嘉复又抬头，眼眸里，是深深的震惊和厌弃。
&ldo;把我当什么？一条狗吗？&rdo;她太难过了，眼睛隐忍得艳红一片，&ldo;知道吗？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流浪狗，我跟妈妈对它付出很多爱，而您，对我连狗都不如，因为我们家就是养流浪狗也不会作践它一分半点。
&rdo;
她真的爱了一个人渣，倾其所有。
简嘉几乎站不住，转过身，把几件轻薄衣服丢到小行李箱里，她从他身边跑出去，去浴室，拿走自己的洗漱用品，陈清焰僵硬而沉默地看着她收拾东西，等人拉起箱子，他攥住她的手臂，显然，也隐忍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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