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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栋挂着&ldo;戚宅&rdo;门牌的白楼附近，仅仅相隔一条街，裴琰指给庄啸看了，那里还有一座&ldo;裴氏公馆&rdo;，是民国大员留下的别墅。
裴琰就说：&ldo;那栋楼是我家老宅。
&rdo;
庄啸望着那栋楼，半晌，点点头：&ldo;现在不是了？……现在做什么用了？&rdo;
&ldo;现在哪可能还是啊，掉脑袋啊？&rdo;裴琰一乐，&ldo;六零年代就抄家了，就不是我们家房子了……后来？拿走你的就是拿走了，不可能再给你还回来，用做机关办公室了吧，然后就盘租出去让某些人中饱私囊了，都是这么过来的。
&rdo;
裴先生笑得还挺大方。
反正也没经他的手抢了去，六零年代他还没有出生，那些都与他无关。
一笑风云过，往事不再提，一朝天子一朝臣么。
他们当天还是进入了&ldo;裴氏公馆&rdo;。
小楼现在开辟为卖票参观的一处景点。
裴琰买票进去参观他家的老房。
楼道里挂了许多旧人照片，裴琰指给庄啸看其中一幅黑白小像，说那是往上几辈的一个小叔，也姓裴的，名叫裴文。
照片中的人非常年轻，着空军军装，左胸缀有星辉奖章。
据说那时但凡击落日军一架敌机，国民政府就颁发一枚这样的奖章。
裴琰就跟庄啸介绍，我这个小叔叔很厉害的，在&ldo;重庆大轰炸&rdo;期间击落过敌军的轰炸机，那是1940年吧，就得了这个奖章。
和平年代不会再经历那些了，生在国之危难时刻的军人，就都是英雄，飞行员每一次上天，都可能是最后一次飞行。
后来几天之后，这个小叔再飞出去的时候，大概是被敌军pào火击中，就撞山了，没有回来。
庄啸点点头，在那幅小照片前郑重地站了很久，行注目礼。
以前他都没问过裴琰这些事，现在明白了这段不可说的qg怀，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部电影。
裴琰也轻易不对外人讲的。
不说才是庄重。
……
走出公馆，步下楼梯，庄啸忽然问：&ldo;严总是不是知道这些？&rdo;
&ldo;知道什么？&rdo;裴琰抬头。
&ldo;他是本地人，最了解你家家底儿吧？&rdo;庄啸说。
&ldo;知道吧，他跟我提过。
他也知道公馆这栋楼，跟他父亲那栋白楼就隔一条街么。
&rdo;裴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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