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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穆炎望了眼家门，又望楼下的车顶：&ldo;还没有。
&rdo;
萧进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对话没有明确的意义，仿佛只是为了听到对方的声音。
耳边只有萧进车载电台的音乐，他总是将音量调得很低，处于似有若无的缥缈状态，说话时完全不受影响，不说话时别有一种静谧的气氛。
情绪不由自主地受他影响，丁穆炎不安：&ldo;没事我挂了。
&rdo;
&ldo;你肯来医院给我爸看病，我很高兴。
&rdo;萧进的声音透着疲倦。
&ldo;院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病人是你父亲。
&rdo;
萧进低声地笑，仿佛在笑他的固执，但笑了几声后又很快收起，依然是低沉中带着点虚弱：&ldo;你不知道昨晚我是怎么过的，我爸在叹气，我妈在哭，那医生说是肿瘤的时候，我脑子当场就炸了，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在的话，一定能很冷静地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rdo;
见惯人生悲喜，丁穆炎听他回忆，似乎也共同经历了一遍，一时默然无语。
&ldo;后来医生建议我转院到你们这儿来，我立刻同意了。
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好像站在黑暗中，突然之间出现一束光，只要跟着这束光走，就能看到希望。
你接了电话后过了好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好像光一点点暗下去，我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再后来门一开，你走进来，我那会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爸有救了。
很奇怪，你还什么都没看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门口走过来，我就觉得我爸有救了。
&rdo;
丁穆炎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话说得太过文艺，以至于他只能听，不能打断。
&ldo;我很害怕。
其实刚才就想跟你说的，可是当面又不好意思，只能给你打电话。
&rdo;萧进顿了顿道，&ldo;你是我的光。
&rdo;
挂了电话，丁穆炎看着萧进的车开走，开门进屋。
他坐在黑暗中，回想萧进的话。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萧进给他黑白的生活涂上了一层油彩，只可惜还未吹干便褪色了。
第62章
次日丁穆炎到医院的时间比较早，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被护士叫住了。
&ldo;丁院长，你的早餐。
&rdo;一护士笑盈盈地递上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好几盒早点。
丁穆炎笑道：&ldo;有心了，多少钱？&rdo;他确实没吃早餐，本想来医院后再去附近买点吃的。
&ldo;不是我们买的，是17床的家属给的。
&rdo;
17床是萧淮，至于家属必然是萧进无疑了。
丁穆炎已经抬起来的手僵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后，生硬地挥了挥：&ldo;我不饿，你们都还没吃吧，大家分分吧。
&rdo;
&ldo;我们都吃过啦，他买了好多，大家都有。
&rdo;虽然值了一晚上的班，但几个护士都很兴奋，确切地说，从昨天萧淮住进来后，她们就很兴奋，有意无意地会从17床病房门口溜过，议论起萧进满面红光。
丁穆炎忽然发现，这几个护士都化了妆，平时她们工作繁忙再加熬夜，多少有点忽视自己的外表，这会儿一个个都擦了粉，抹了精致的小口红，值个夜班都能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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