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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闷不乐地划拉着手机，看着最新通话中最近的一条记录，迟疑了一会后拨了出去。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ldo;喂？&rdo;
萧进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他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头也笑了一声：&ldo;干吗又给我打电话？&rdo;
&ldo;在干什么？&rdo;萧进调整了一下坐姿，特别没有创意地问。
&ldo;在看书。
&rdo;
&ldo;看什么？&rdo;萧进继续毫无意义地闲聊，而且并不认为这对话很无聊。
丁穆炎正儿八经地回答：&ldo;相关研究显示，术后放疗剂量60gy30次，3级和4级的患者明显生存获益，但如果剂量高于60gy……&rdo;
萧进哈哈大笑，他太开心了，和丁穆炎进行这么无聊的对话都觉得有趣。
此时此刻他希望丁穆炎在身边，只要他在，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乐趣。
&ldo;给我念首诗吧，穆炎。
&rdo;
那边丁穆炎愣神，仔细回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叫自己的名。
平时萧进和自己说话，要么直接忽略称呼，要么就是调侃地叫&ldo;丁医生&rdo;，以前在陆老师和萧进父母面前都亲近地称呼过，可那都是人前的自己假亲近，听着亲热，实际上虚得很，但现在他低低地叫了一声&ldo;穆炎&rdo;，还带了点似有若无的请求，心弦不经意地波动了一瞬。
他放下期刊专心打电话：&ldo;你睡不着？&rdo;
&ldo;也不是，就是想听你说话。
&rdo;
&ldo;有病吧你？&rdo;他笑道。
&ldo;就念《whenyouareold》。
&rdo;
丁穆炎心漏跳了一拍，他一度很喜欢这首诗，浓烈的爱意用平静的口吻叙述出来，克制而澎湃，是洗净铅华后的沉淀，是褪去浮华后的真心，仿佛温暖的壁炉旁，两个头发雪白的老人坐在摇椅上，跨过岁月历经坎坷仍然深爱着，不离不弃。
&ldo;你喜欢？&rdo;丁穆炎没想到萧进从未讨论过的情况下提及这首诗，也许真的就是心有灵犀？
&ldo;我姿势都摆好了，就等你念了。
&rdo;
丁穆炎低声地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甚至喜欢上了萧进说话的风格，他清了清喉咙，用他独特的嗓音道：&ldo;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andnodd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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