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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当初我在西海最后一刻，见到他隔着水泡似乎声嘶力竭，面上扭曲似惊似悔。
桑问脸上讪讪，拍了拍衣裳上沾染的灰尘，又难得挠挠头有些憨傻，眉眼弯弯，&ldo;怎么说呢……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不过兮白，咱们俩是情敌哟，情敌。
只是现在，能让舟的魂魄回到仙体的人，也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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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真是……怎么说呢?兰草面皮禽兽心肠?
而且还是情敌。
我开口尽量平静，&ldo;他做楼禽兽不是很好么?我瞧着你二人过得很滋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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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问抚掌，眼中戏耍神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为郑重，&ldo;虽然我这人不大喜欢你，不过，舟如今魂魄不大齐整，所以有些错乱，在你之前我便寻到他了。
不过相处这么久，我想他该是只记得一个你，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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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滋滋的滚油又将我一颗心哗啦淋了个遍，嘶嘶作响。
我听得自己声音冷静，&ldo;哦?是么?&rdo;
&ldo;兮白，舟如果迟迟不归魂，会出大乱子的。
且如今迦叶仙踪飘渺，作为化身的我也便寻不着，所以，只得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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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自他说出阿玉重伤时便开始胡乱咯噔个没完，还隐隐约约发觉迦叶与我着实有某些干系。
似乎这关系还非同一般。
这时我蓦然想起一个问题，便是我同迦叶长得相仿，同他的化身也是。
那么，这世间岂非还有众多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迦叶化身们……
脑中纷繁杂乱，一团揪扯不清，我拈住一丝线头，当即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桑问笑笑，狡狯却温软，&ldo;大凡三千世界，佛有三千法相，自然是每一世一法相，这一世里是我，无论你踏平这凡间土地，也只寻得到一个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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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醍醐灌顶。
三千个陌生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想想就心里渗凉。
待为我解惑完毕，桑问又换上一脸成竹在胸的戏谑表情，&ldo;兮白，你如今顾左右而言他，是对舟心中有所怨恨么?兮白，你得明白，即使你同鲛人族族君关系好，可他毕竟魂飞魄散不得复生，你也不必将此仇记在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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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道，&ldo;本来我是相救阿玉，甚至已经打算问你如何施救，何时施救，只是……&rdo;我又朝桑问递过去一个自以为似笑非笑的眼神，&ldo;只是既然你主动提起冬寒一事，我现下也改了主意，不想救你的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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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在楼熙身上瞧上去颇为惬意，无一处灾祸病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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