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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衡点点头，卡尔拍手道：&ldo;我知道啦，和阿道夫还有奥特一样，爸爸对吗？&rdo;
&ldo;对啊卡尔。
&rdo;阿道夫和奥特是他们的邻居，一对已经注册结婚的同性恋，何极冲着儿子竖起大拇指。
陈纪衡望向陈馨：&ldo;很难以接受？&rdo;
陈馨笑一笑，这是她回来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整个人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她说：&ldo;怎么会？只是妈她……&rdo;
陈纪衡摇摇头，道：&ldo;她知道了，不过过程很糟糕。
&rdo;
孙建军极会察言观色，立刻起身道：&ldo;我去订饭店，晚上出去吃顿好的。
&rdo;回头叫何极，&ldo;要不要去院子里看看？可以摘小柿子和糙莓。
&rdo;
德国人对园艺极为喜爱，不只是何极，连小卡尔都惊喜地瞪圆了眼睛，蹦蹦跳跳跟着父亲走出去。
陈馨把女儿放在身边，拿出根拇指饼干给她磨牙。
陈纪衡轻轻地问：&ldo;几个月了？&rdo;
陈馨摸摸肚子：&ldo;五个月，还是个男孩。
&rdo;她微微低着头，属于母亲特有的气质让她显得温婉许多。
&ldo;你过得很不错。
&rdo;
&ldo;是吧。
&rdo;陈馨转过头来，&ldo;你呢，怎么样？&rdo;
陈纪衡道：&ldo;还好。
&rdo;他吐出一口气，道，&ldo;说实话，刚刚得知你结婚了我还是挺惊讶的，我以为，我们都不会喜欢婚姻和家庭。
&rdo;
&ldo;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rdo;陈馨注视着哥哥，她长得太像母亲，连目光中那抹锐利和尖刻都很像。
只是不如母亲那般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陈纪衡耸耸肩：&ldo;原因很多种，这肯定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rdo;他顿了顿，又道，&ldo;爸爸过世的时候，你没有回来。
&rdo;
&ldo;是的，你呢？&rdo;
陈纪衡不再说话，兄妹两个人对视着。
除去父母，他们拥有最近的血缘，拥有同样的生长环境，有过同样的痛苦挣扎、逃离背叛。
用不着言语，甚至用不着表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对方更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逃，后来为什么不肯面对，直至今天，又为什么要回来。
陈纪衡凑上前，抱了抱妹妹。
陈馨下意识想要躲闪，他们没有受过多少这种爱抚般的温暖，从小孤僻惯了，冷不防这样近距离的触摸，仍是不能适应。
不过她还是没有躲，反而向前靠近陈纪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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