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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军怏怏地放下杯子，大为不屑，一旁保姆极有眼色地递过来一瓶雪碧。
孙建军喝着甜了吧唧的饮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孙父酒量一般，两杯下肚脸上像抹了一层油彩，话也多了起来，拉住陈纪衡的手唏嘘不已：&ldo;建军认识你这个朋友，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纪衡啊，我，我谢谢你‐‐&rdo;说着一举杯。
陈纪衡忙道：&ldo;孙叔叔，还是我敬您。
&rdo;
孙父阻住了他，自顾自往下道：&ldo;你听我说。
我这个儿子不着调，从小就不着调。
我为了他，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从小到大操碎了心，我不盼别的，只盼他老老实实平平淡淡，好好过日子，哪成想…哪成想……唉‐‐&rdo;
孙建军听不下去了，苦着脸道：&ldo;爸，你瞧你都说些什么呀。
&rdo;
孙父一瞪眼睛：&ldo;我爷俩说话，你别插嘴！
&rdo;吐沫星子差点喷孙建军脸上。
孙建军不敢吭声了，敢情人家成爷俩了，敢情我成了外人了。
孙建军瞧着陈纪衡一脸认真郑重其事和孙父攀谈的模样，气得直咬牙，忿忿不平地往嘴里塞软炸里脊。
哪知孙父说着说着眼泪都下来了，也难怪，儿子离婚，还是被戴个绿帽子，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让人开心不起来。
两个晚辈见孙父失态，都慌了神，孙建军连忙扶着老爷子：&ldo;爸，爸你喝多了。
&rdo;
&ldo;没事，我没事。
&rdo;孙父一抹脸，接过保姆递来的湿手巾，&ldo;我就是心里闷得慌，闷得慌。
&rdo;他撑起头，勉强保持几分清醒，道，&ldo;你们自己吃吧，纪衡啊，叔我累了，先进去歇会，你别挑理啊。
&rdo;
&ldo;哎。
&rdo;陈纪衡站起来和孙建军一起扶着孙父往卧室里走，孙父摆手推开他们，冲着自己的儿子长叹一声：&ldo;你呀，唉‐‐&rdo;坠得孙建军心里难受，惶惶地回头看向陈纪衡。
陈纪衡低声道：&ldo;没事，我瞧他就是不太好受，睡一觉就好了。
走吧，咱走吧。
不行明天再来。
&rdo;
&ldo;……好吧。
&rdo;孙建军也想不到该从何安慰，还不如远远走开免得碍老爷子的眼。
只是心头沉甸甸的，总像有什么东西压着。
两人帮保姆略略收拾收拾，下楼去开车。
孙建军启动车子，慢慢驶离那栋老旧的居民楼。
陈纪衡在夜色里幽幽地道：&ldo;今天你是真伤着老人家的心了。
&rdo;
&ldo;呸！
&rdo;孙建军重重地啐了一口，&ldo;别他妈得便宜卖乖啊，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在背后给我下绊子，把我毁了你他妈的就开心了。
&rdo;
陈纪衡嗤笑：&ldo;你这话说得古怪，我怎么给你下绊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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