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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背后探出四颗小脑袋,粉红色的头发,像是不到十岁的孩子。
“有客人吗?”
一个短发的小女孩说。
“你是谁?”
银发的女子冷漠的发出问询:“我是白夜馆的管家阿希莉娅,这里不欢迎来历不明者。”
“我,我是……”
莲华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来历。
倒是银发的女子眯起眼睛,她赤红色的眼瞳里倒映出一道道红色的丝线缠绕在莲华的身上,而她背后,那没有生命气息的青年的躯壳上则是有红色的丝线延伸着去往她远远看不见的虚空。
“外来者以及,唔……对于这个地方而言,也并不值得奇怪,你可能是来找寻霞大人的。”
阿希莉娅拥有洞悉命运丝线的力量,她看出了来者的不简单,而白夜馆对于需要的客人从来不会拒绝,她侧身让开,四个孩童的人偶也随之侧过身体:“请进吧,我带你去见霞大人。”
霞?
莲华木讷的跟上了银发的女子,她穿过了洋馆的过道,来到了一间房间的前方,这里传来了猫叫声,一只黑猫从房门之中走出,瞥了眼两人,随后想要离开,却被四个人偶抓住一通虎摸。
随着阿希莉娅推开房门,莲华见到了房间里正对门摆放着一个沙发,沙发的上面四周都堆砌着无数的书本,有的书已经堆叠了半人多高,一名女性就端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她有着一头粉紫色的长发,自然垂落,长至脚踝,绯红色的眼瞳,穿着宽敞的洋裙,双腿交叠,露出白皙的裸足,膝盖上趴着一只白色布偶猫,左手轻轻挠着猫儿的下巴,右手托着一杆烟枪,四周飞舞着红色的纸蝶。
一种无言的神秘感扑面而至,莲华有种自惭形秽的心理感触。
“欢迎来到白夜馆。”
霞只是轻轻看了眼莲华,又看了眼她背后的青年,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远道而来即是客人,阿希莉娅,准备一下茶和糕点……不用着急,在这白夜馆中,你会得到答案的……”
她换了个坐姿,将布偶猫放下,用烟枪指着一旁的座椅说:“先把他放下来吧。”
“请问……”
莲华说:“这儿到底是?”
“这里是白夜馆,我是霞。”
优雅的女主人不急不缓的说着:“你是为了什么而来?是为了这个失去魂魄的青年,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是为了他!”
莲华立刻回答,她认真的说:“我想让他活下来,他的魂魄应该在这个世界,应该……”
“的确是在这个世界,但也只是暂时还在。”
霞轻声说:“可你想要夺回他的灵魂,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持有他魂魄者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和维持者,你不可能从神的手中夺走什么,除非她心甘情愿的放手。”
霞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在空中化作红色的粉尘,星星点点的飘散:“况且,即便把他的灵魂拿回来,他也未必会记得你了。”
“不记得我……为什么?”
莲华追问,她声音颤抖着:“我……”
“可怜的女孩……该说是可惜还是不幸呢?你的执著让你追逐他来到了这里,却又注定会失去他。”
霞轻声说:“因为这里是神的棋盘,而他是那枚左右局势的棋子,在这箱庭风景中注定找寻不到你想要的人。”
莲华呆滞了,她垂下螓首,苦涩的说:“这就是命运吗?这就是……理吗?”
但是,如果就这样迎来结束的话,为什么命运要让你我相遇呢?如若从一开始就没有相遇,就不必接受这样痛苦的分别了……
“后悔吗?”
霞问道。
“不后悔。”
莲华用些许哽咽的嗓音说:“如果没有这场相遇,我只会一直孤独的徘徊,正是因为这次相遇,我才觉得自己活着,所以,我愿意等下去,等待下去……”
霞忽的一笑,她放下手里的烟枪,微微弯下腰,轻身道:“很好,小女孩,你有这超乎常人的坚强意志,既然你抵达了白夜馆,那么我也理应达成你一个愿望,可我实在不愿意和那位神灵开战,即便开战了也不会得到好的结果,那么只能给你两个选择了。”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选择,将你送回原本的世界,让你能以自己希望的形式活着,可以忘却过往,也可以圆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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