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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rdo;
季恒还待要说，但萧廷之一张脸已忽然冷了下来，竟直接出声打断了自己昔日的授业恩师。
&ldo;季先生不必多言，朕心中自然有数。
年后的事，待除夕过了再议不迟。
忙碌了一日，您与顾大人并其余大人都累了吧?早些回去歇息，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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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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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张了张嘴，隐约觉得萧廷之这回答不很妥当，且透着一种少见的不耐，本还要说，但一旁顾觉非已向他轻轻摇首示意，他便敛了声，到底没说什么，躬身与众人一道退去。
才出了乾清宫，走在宫道上，季恒便问他：&ldo;顾大人，您方才为何阻止?后位空悬已近一年，皇上封的那敬妃娘娘也不过是昔日府中的侍妾，上不得台面。
长此以往，朝中大臣势必诟病。
便是我等不劝，也少不了被人上折子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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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觉非负手瞧着那湛蓝的天，清隽的面容上是宠辱不惊的镇定与从容，闻言只笑一声，竟是意味深长道：&ldo;皇上今年也不过才及冠不久，血气方刚年纪，难免有些事情掂量不清。
你我身为辅臣，自该多担待些。
至于皇上执拗，也不是什么大事。
待年岁长些，看得明些，撞疼了脑袋，死了心念，也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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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
季恒只觉得这一番话藏着点令人心惊肉跳的意思，可真要他往深了去参透，竟又觉得入目所见都是重重迷雾。
而顾觉非这神情，显然也不是要他多嘴问的。
于是他目光微微闪烁着，只道了一句&ldo;您说得也是&rdo;，便不在这话题上多言。
眨眼年关将近，又是除夕赐宴。
这一天，萧廷之已经是等了许久了，以至于在前朝与文武大臣们说话的时候，竟有一种奇异的心不在焉。
连顾觉非颇不好看的神情，他都没在意。
席间他喝得有些多了，便借了醒酒为由，由宫人撑了伞，踏着除夕夜的大雪，在重重高墙夹着的宫道上行走。
冷风扑面，本该吹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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