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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么……
与他又何干呢?
顾觉非把酒壶翻出来，也不说话，只给倒酒。
鬼手张一喝多了，话就开始多起来，而他自己，却是越喝话越少，好似所有即将出口的话，全都被喝进了肚子里。
一老一小，就这么坐在两头。
一个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个支着耳朵听，却几乎不插一句话。
这一顿酒，从丑时初开始喝。
等到鬼手张迷瞪着眼，晃了晃酒壶，再也从里面倒不出一滴酒的时候，已经是丑时末，眼见着再没一两个时辰就要天亮。
&ldo;大公子，酒喝完了。
大公子?&rdo;
鬼手张这时候才记起顾觉非来，朝对面看去，没想到竟一个人也没有，一时吓得酒都醒了一半。
&ldo;人呢?&rdo;
仔细一揉眼睛，鬼手张赶紧找了找。
这一下，才算是松了口气：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觉非已经靠在炕头那引枕上睡了过去。
&ldo;嗐，这吓得我，还以为见鬼了呢!&rdo;
鬼手张扶了一把炕桌，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过去推了推顾觉非。
顾觉非眼睛闭着。
约莫是人睡着了，所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竟然透着一点奇异的冰冷意味儿。
嘴唇紧抿，又让人觉得并不是白日里那个谁都能生出亲近之心的顾觉非。
不过这会儿鬼手张也没去想那么多。
他推了推，见顾觉非没动，就知道这应该是喝多了：&ldo;嘿，打你一来我就知道，你是杏芳斋里喝过再来的。
还敢跟我喝?醉不死你!&rdo;
这么嘀咕完了一句，鬼手张便也不管他了，自己便向着那挂着厚帘子的门处去。
正赶巧，汤氏知道他们喝酒，夜里睡得总是不放心，便过来瞧瞧。
眼见张远志一个人出来了，脚底下跟驾着筋斗云似的，却没见顾觉非，她奇怪道：&ldo;顾大公子呢?走了?&rdo;
&ldo;走什么走?&rdo;张远志还算清醒，一指里屋，&ldo;早喝倒了，看这架势估计也回不去了，你给他抱床被子。
那炕上虽暖和，身上不盖，怕也着凉。
明儿一早醒了，我还得给他开药，那才是浪费了。
&rdo;
汤氏掀了帘子，向里看了一眼。
人果然是倚靠着就睡着了，只是人侧向里面，估摸是真醉了。
&ldo;唉，昨儿还是顾太师寿宴，怎么夜里反倒出来?该不会是你那药方给出去，真让人家受了委屈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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