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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只能心存侥幸唐想不了这么多，没想到，唐心里什么都明白。
唐早就接受秦淑容不爱他的事实了，这过程有点冗长痛苦，从秦淑容有了自己的核心开始，到她拖了多少年都不愿意接他来北京，唐就没给这段母爱一点点残存的希望。
他其实也一样，要不是要靠这个亲妈留在北京，他连那声妈都喊不出来。
彼此都恶劣，就不分高低了。
好几年没病过，这一病有点来时如山倒去时如抽丝的意思，退烧以后咳了两个礼拜才算大好，方平勒令他不许熬夜，十二点就要关灯睡觉。
唐打死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还有偷写作业的时候，唐一边躲在被窝里翻译外刊一边忍不住感慨，他不成功谁成功？病快好的时候秦淑容终于露面了，当着唐的面方平没说什么，但吃饭的时候秦淑容的脸色不太好看，沉默着一句话不说，估计是方平为他抱不平说话重了些。
连宋瑜也懒得调节气氛，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唐把离秦淑容远的菜往她跟前端了端，笑着道，“妈，多吃点。”
见唐这样，秦淑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好，你也多吃点，妈妈看你有点瘦了。”
气氛好了许多，方平故意吃味道，“你看，只要亲妈一来什么姑姑姑父的都得靠边。”
说罢看见宋瑜自顾自吃着，真有些来气了，“还有一个只管自己吃，亲妈都不管。”
宋瑜莫名其妙被牵连吃了一半抬头，把跟前一盘花生米端到方平跟前，学着唐的语气细声细语道，“妈，多吃点~”
唐微眯着眼，他说的有这么恶心？方平听见宋瑜故意学腔气她，瞪了宋瑜一眼把花生米推开，“不吃，人家给自己妈妈端的是猪蹄花，你拿个花生米打发谁呢？”
宋瑜没嫌方平难伺候，没事人一样笑道，“小孩儿吗您，桌子就这么大想吃哪个伸手就行，矫情什么呢？”
“滚一边儿去。”
方平气得开口骂道，“我要早认识春晓，当年死活都得和他换换孩子。”
宋瑜吃饱了放下碗筷，临走还不忘拍了拍唐，挑拨两句，“你看，只要一提妹儿，什么儿子侄子的都得靠边。”
宋瑜打小在嘴皮子上就没输过谁，秦淑容见方平真要发火了，笑着骂道，“消停消停吧，多大的人了还跟你妈讪脸，快贫死了。”
吃过饭收拾了碗筷，秦淑容和方平坐到院子里喝茶，秦淑容把唐叫到跟前往他手里塞了五百块的现金，“，钱拿着周末出门和同学逛逛街吃吃饭，缺什么和妈妈说。”
唐被秦淑容握着的手指尖都冰凉，他侧头看了眼方平，方平眼神示意他收下。
唐手指微微蜷了蜷，感恩戴德地收下了。
上了二楼，唐把这五百块的现金和之前秦淑容给的银行卡放在一起，越想越好笑，最后冷笑一声把东西塞进了抽屉最里面。
人情世故琐碎，他这个年纪最疲于应付了。
门被敲了两声，唐侧头，宋瑜已经洗完澡穿了件灰色的睡衣，头发垂在额间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什么表情？”
宋瑜见他看着自己发愣，好笑道，“看着我你心虚什么？上周作业没写完？”
唐收回眼神，算不上很好的心情缓缓见天明，“没心虚，我都写完了。”
“嗯。”
宋瑜上前坐到了唐的椅子上，唐就乖乖站在一旁看他翻着自己的作业，“止咳药不管用吗？我听你昨晚上一直在咳嗽。”
宋瑜只是随口问了句，唐就紧张道，“吵到你了吗？我今天晚上尽量忍住。”
宋瑜抬头，台灯下他的双眼生着光，轻笑了一声，“哟，这么厉害呢，咳嗽都能忍住？”
听出宋瑜在调侃他，唐有种小心思被看破的窘迫，但想到宋瑜明天一大早回学校，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然，我今晚去楼下书房睡”
“老实待着吧，姑姑姑父白疼你了？”
光想着会吵到宋瑜，忘了楼下的两个人了，唐微红了红脸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宋瑜低头看着唐的翻译，逻辑不清晰，有些话可能唐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写的是什么，但难得的是唐的字很漂亮，一笔一落都有柳绵扶风之韵，都说字如其人，“不如人。”
“啊？”
“没事，说你字漂亮。”
宋瑜不吝啬地夸了一句，没等唐怎么高兴而后转了话锋，“但翻译得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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