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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当年让我找的那个人?&rdo;陆山海叹气,他记得几年前陆邱桥有一次来央求自己,说是想让他找一个突然失踪的学长,陆山海心里疑惑但那是陆邱桥第一次开口求他,于是便帮他找了,然而那些年信息不比现在发达,他动用关系也只查到那个人曾经由萧山机场出境,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其他的都很模糊。
&ldo;没错。
&rdo;这一次陆邱桥承认了,他在兄长封闭的高级轿车里终于能肆无忌惮地显露出内心深处的无助和恐惧,他黑色的眼睛湿润而发红,双手交叠攥紧,&ldo;那个人回来了,只是他当年离开的原因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rdo;
&ldo;我不明白。
&rdo;陆山海蹙眉,他隐约觉得弟弟的反应不太对劲,他对于那个所谓&ldo;学长&rdo;的在意程度已经超过了应有的那条线,他七年前能因为那个人向自己低头,如今又因为那个人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陆山海的心脏一寸寸下沉,他已经预见了那个最坏的结果。
&ldo;我没有期待你明白,&rdo;陆邱桥咬着牙说,他看起来痛苦不堪,&ldo;反正你从来都把我当成弱者。
&rdo;
陆山海并不反驳,他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弟弟性格单纯,那种单纯说白了与软弱沾边,他多情又优柔,完全不像他和父亲那样,所以小时候他们的感情并不太好,当然这也不是说长大了之后这份兄弟之情有所改善,只是陆山海成家之后心境变化很多,有了包庇亲人的概念,再加上父亲年迈反而比往年更加关心幼子,同时家里的权威逐渐向自己倾斜,他才渐渐在父亲的要求下开始关注弟弟的状况,只是自己常常忙碌,这件事做的并不很好。
&ldo;你走吧,&rdo;见他沉默陆邱桥不愿再与他多说什么,便想要下车,&ldo;我抽空会回去的。
&rdo;
然而陆山海却并不帮他解锁,而是若有所思地说:&ldo;那个学长的事情,非常重要吗?&rdo;
&ldo;非常。
&rdo;回答他的是陆邱桥斩钉截铁地声音。
&ldo;那我能帮你什么吗?&rdo;陆山海又问。
这一次陆邱桥又沉默了,他转头回来望着自己的哥哥,望着那双与自己非常相似的眼睛,他在那一双瞳孔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温和神色,这种神色让他动摇,让他觉得或许将一切都告诉陆山海会是一个能够找到更有效解决方案的途径,但是这件事说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很难一言两语就概括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惯性的犹豫似乎得到了惩罚,就在他还没来得及与陆山海坦白哪怕任何一个字的时候,越过车窗他突然看到了路灯下向自己这一边狂奔而来的廖长晞,他从没有见过那个温文尔雅的画家这样失态的样子,单向反射的玻璃让廖长晞没办法看到他,但他的确用尽了全力在大雪中奔跑,通红的脸上满是急迫。
&ldo;廖长晞?&rdo;陆邱桥心里诧异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被打断了,他心里悚然一惊下意识想到了一些糟糕的结果于是猛地扳了一下车门把手,声音拔高道:&ldo;开门!
&rdo;
陆山海见他神色突然变化也知道事态有变,于是没有再多问就将车门打开,陆邱桥立刻就跳了出去,他羽绒衣的下摆像是张开的翅膀一般扬起在大雪中,陆山海很少见到这个寡言沉默的弟弟像此时般急切的神情和动作,他没有再多考虑的时间,也跟着陆邱桥下了车。
陆邱桥下车之后就一把将廖长晞抓住,后者被猛地制动一时间没有站稳便向地面一头栽去,陆邱桥又双手抱着他才没两个人都摔在地上,廖长晞看起来比陆邱桥好不了多少,他头发杂乱脸冻得发青,眼睛艰难地往陆邱桥脸上聚焦,才看清楚抓着自己的是谁就往他脸上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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