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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军儒的妻子纪桂香正在院中拿着扫把打扫卫生,听到隐隐约约的车鸣声,便放下扫把匆匆地赶出来,迎面正碰上白军儒一个人拎着包回来。
&ot;儿子走了?&ot;纪桂花香有些遗憾地问。
心里暗怪儿子白啸天也不进门来看一看自己,不就是多走几步路吗!
年轻人总是不懂得老年人的心思。
白军儒木着脸嗯了一声,反问:&ot;见着老侯没有?&ot;
纪桂香想一想说:&ot;好像前两天还见他拎着酒瓶去打酒。
这两日倒没注意他了。
&ot;
白军儒进到屋里放下包裹,接过老伴递来的热毛巾,胡乱洗一把脸。
坐下来心神不定地喝了半杯水,便起身往外走。
&ot;刚回来,气儿还没有喘匀哩,你又要做什么去?&ot;纪桂香在后面惴惴不安地问。
白军儒也不回答,径直出了门。
路过大庙小院,白军儒听到好像有书架桌椅倒塌的声响,或者是关闭门窗的声音。
侯丙魁在这里干什么?他愣了愣,一扭身拐进大庙院中,各处巡视一遍,没有发现侯丙魁的影子。
最后,他无意中目光落在堆放图书的那个房间,不由一皱眉,门锁似乎被人刚打开过,上面还有清晰的灰尘被抹去的痕迹。
这个该死的老侯、蠢货,没经过我的同意竟敢擅自打开这扇门!
难道他忘了我的交代了吗?只要我白军儒在这个学校当一天领导,这扇门就不允许打开。
老侯胆子不小竟敢趁我不在打开了门?白军儒的脸色阴沉得仿佛可以拧下四两水。
他的眼睛没有再抬起来,也没有隔着门缝朝屋里窥望,但他还是闻到了屋内散发出来的图书潮霉的味道。
(白军儒没有看见,在叶莲老师的屋内,此刻有一个悬吊在横梁上的女子,脸颊浮肿,脸皮如快要撑破一般,舌头伸得长长的挡住了脖颈,双眼突出。
大张的嘴里,悠悠地发出:ha--ya--ku--)
白军儒扭身朝外走,忽然感到门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一双大大的暴突出来的眼睛充满怨恨地盯着他。
白军儒如有芒刺在背,他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猛转回身细看,什么也没有。
阳光透过树梢照在那扇斑驳古老的门上。
大庙院落的正北方向就是大庙,殿堂内黑黝黝的,一棵巨大的树遮挡了所有的阳光。
都过去十多年了,连骨头恐怕早都化成土了。
白军儒暗自嘲笑自己,勇敢地迈步跨出了大庙小院。
穿过杂草丛生的操场,白军儒来到侯丙魁的屋门前。
那扇门是虚掩着的。
白军儒站在门口高声喊:&ot;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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