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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现出小牧奈津子当时的表情，一副愕然的样子。
虽然只向安斋看了一眼，已然把抗议送了过去。
安斋回过神来，说了句&ldo;请继续吧&rdo;。
但小牧奈津子就像没听见似的，收起卷宗不再说话，故意制造让安斋感到尴尬的冷场。
无言的抗议。
事先碰头的时候，小牧说传唤证人只需要10分钟左右问话，但安斋知道，10分钟肯定是完不了的，一问起来就得15分钟甚至20分钟，不然怎么展示律师的口才呢?问得正来劲儿的时候，忽然发现审判长睡着了，你说她能不生气吗?
安斋再也坐不下去了，拿起电话拨通了书记官的分机号。
&ldo;您好，我是明石。
&rdo;书记官很有礼貌地在电话里说。
&ldo;我是安斋……这个……太不成体统了。
我说明石，你注意到了吗?&rdo;
&ldo;没有，我一点几都没……&rdo;
也许明石真的没有注意到。
书记官是背冲着审判长的。
&ldo;下午的审判记录，能不能快点儿整理出来?&rdo;
看了审判记录，大致可以推算出小牧奈津子向证人问话用了多长时间，也可以推算出自己大概睡了多长时间。
&ldo;知道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来给您送过去。
&rdo;明石的话音里分明带着几分小心。
安斋急促地喘了几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瓶盖，倒出三片药来放进嘴里，也没喝水就咽了下去。
安斋并没有什么病，吃这种调理肠胃的药是大学时代养成的习惯。
他是神经一紧张就小肚子疼，本来应该早中晚一天三次，今天他等不到晚上了。
副审判长办公室一侧的门开了。
穿着法官服的两位副审判长前后脚走进来，右陪审席的黛林，左陪审席的宫本。
在安斋看来，俩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显得有些疏远。
&ldo;刚才肯定是在没人的地方议论我在法庭上睡觉的事来着。
&rdo;安斋想。
&ldo;黛林!&rdo;安斋冲着胖胖的黛林喊了一声。
&ldo;您有什么事吗?&rdo;正在往自己杯子里倒速溶咖啡的黛林回过头来问。
&ldo;大概有多长时间?&rdo;
&ldo;什么有多长时间?&rdo;
&ldo;那个嘛，我打盹儿的时间嘛，大概有几分钟?&rdo;
&ldo;这个嘛，&rdo;黛林歪着头想了想，&ldo;我一点儿都没注意到您打盹儿。
&rdo;
&ldo;撒谎!&rdo;安斋生气了。
在副审判长的位置上坐着，不可能注意不到。
坐在椅子上稍一侧身就能耳语的距离，注意不到才怪呢!安斋年轻的时候也坐过副审判长席，发现审判长开始打盹儿的时候，还偷偷地捅过他的软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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