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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里，来自江北的奏报忽地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来自军中。
我隐约感觉到齐晟对北漠动手的时间快到了。
一日，我陪着他加班到了深夜，待又床上和他做了一番体力活之后，这才趁其不备地说道：&ldo;我想回兴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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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气息还有些不稳，过了片刻才问道：&ldo;为什么？&rdo;
我用薄被掩住了胸口，抬起身来看他，答道：&ldo;因为我是皇后啊，得统领六宫啊，整日里待在前朝算什么事？昨日里黄氏与李氏因为两匹布吵起来了，想找我评理呢，结果被人拦在大明宫外愣是没进来。
两人转身又哭着去了太后那里，这才把布分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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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侧着头静静地看我，我毫不避让地和他对视。
没一会儿，我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推了推他，笑道：&ldo;练什么对眼啊，帐子里这么黑，连个眼神都看不清，媚眼都白抛了！
&rdo;
齐晟也闷声笑了起来，将我拉倒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胸膛宽厚结实，因为在笑而微微震动着，好一会儿，这震动才停了下来，又过了半晌，才听得他低声说道：&ldo;我要去打北漠，这是成祖的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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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胸腔里的心脏却是激烈地跳动起来。
为了不被他察觉，我连忙用手撑着他的胸口，微微分开了两人贴在一起的身体，涩着嗓子问他道：&ldo;你要亲征？&rdo;
齐晟没说话，却把手掌轻轻地覆在我的背心处。
我的心脏跳得如同擂鼓，偏生身子不敢移动丝毫，只能任他温热干燥的手掌贴在与我的心脏只隔了一层骨肉的地方。
昏暗之中，隐约地看到齐晟的嘴角好似轻轻地勾了勾，随后缓缓说道：&ldo;别怕，万一我回不来了，你就扶持着灏儿登基，正好全了你做太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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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玩笑似的语气，可这短短十多个字，却字字都似闷雷一般炸在了我的心头上。
我的心脏还没出息地擂着鼓，大脑上的每一根弦却都是绷成了钢线一般，下意识地干咽了一口吐沫，就琢磨着得说出几句什么来好好表白我的忠心。
黑暗中，他的视线像是无形的利剑，简直能直接洞穿人的灵魂。
我张了嘴半天也没能出声。
他说这话显然不是临时起意，那之前叫我大明宫陪他处理政务，算是试探，还是岗前培训？
而他现在又需要我什么样的答案？
这样思考着，激烈的心跳却是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我镇定地问道：&ldo;若是老九不服怎么办？&rdo;
齐晟轻巧巧地吐出一个字来：&ldo;杀。
&rdo;
嗯，回答的真是一贯的言简意赅啊！
我崇拜地看着他，惊叹道：&ldo;好主意！
果然好主意！
问题是……怎么杀？&rdo;
齐晟又笑了，用手轻轻地抚着我后背，答道：&ldo;我帮你杀，在把权杖交给你之前，我会替你把杖柄上的棘刺都除了。
&rdo;
我心中莫名地一惊，面上却强撑着笑，轻松说道：&ldo;嗯，不过，你可别把整根权杖都给我打磨的光溜溜的，那样抽别人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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