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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关着齐晟以后对我的喜恶，我不能叫他以后面对我的时候有心理障碍。
我深吸了口气，忽地低声说道：&ldo;齐晟，你那晚问我到底是男是女，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经常问，我曾被人当男人教养了十几年，然后又被换回了女身，那人说我原本就该是个女子，是他们的失误才有了这番曲折，以后，我只能用这个肉身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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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停，转过头静静看他，&ldo;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过死，可是却没那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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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问我：&ldo;现在就有这个胆量了？&rdo;
我笑着摇了摇头，&ldo;没有，现在依旧没有。
再说都已经认头做女人了，生孩子这么大的罪都受了，再死就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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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勾。
我心中一动，看着他问道道：&ldo;该你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do;
齐晟点了点头。
我便问道：&ldo;我现在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恶心？恶心到连我的存在都不能容忍？&rdo;
齐晟沉默了片刻，低声道：&ldo;没有。
&rdo;
我平静道：&ldo;既然这样，齐晟，我还是继续给你做皇后吧。
这世上没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子了，不会替娘家争权，不会与宫妃争宠，替你管理后宫，教养子女。
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更别说我在这个世上完全没有根基，可以完全被你控制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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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来，过了好一会后，问我：&ldo;你求什么？&rdo;
我认真地想了想，答道：&ldo;平安康泰，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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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很静，静得似乎可以听到齐晟绵长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应我道：&ldo;好。
&rdo;
就这一个字，再无多言。
我暗想这八个字果真好用，不管说的人是否真心，听的人却是都当真了。
我从床上起身，郑重地整理着身上的睡袍，仿佛那就是繁复庄重的皇后翟衣，待将细小的褶皱都抚平了，这才臣服地给齐晟匍匐下去，将额头抵在手背之上，虔诚地说道：&ldo;臣妾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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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晟久久没有回声，再抬头时，殿内早已是空荡荡的。
我心中一松，身子一下子栽倒在了床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其实不用我求，齐晟也会继续叫我做皇后，因为他还得用我这个张氏来安抚张家剩下的一半人，来告诉朝臣们张翎遭祸只是受了楚王的牵连。
如果没猜错，齐晟连张翎的性命也不会要，他只会罢了张翎的兵权，然后把张翎好好的软禁起来，借以表达对对张家的退让，以及对我这个皇后的敬重与宠爱。
他要的，不过是我的一个态度。
既然如此，我就向他表现我的卑微。
不就是以退为进吗？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我算什么？
我一面用手揉着两侧的太阳穴，一面暗暗发狠地念叨：玩吧，看最后谁玩死谁！
现在不就是比乌龟吗？你能忍，老子要比你更能忍！
且耗着吧！
写意端了个玉碗进来，柔声说道：&ldo;娘娘总算醒了，先起来把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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